敢。
反正,正话反话他自己都说完了,苏辂回信就比较随意了,非常敷衍地勉励几句就完事。
对苏辂来说,他没打算把自己跟赵仲鍼的关系处得蜜里调油,要是将来赵仲鍼真成了皇帝,那相当于他的大老板,打工仔真要和大老板称兄道弟,那不是找死吗?
有时候赵仲鍼的来信过于重复,苏辂甚至都不回的。
现在听到宫里传来的消息,苏辂倒觉得赵仲鍼这小孩挺可怜的,小小年纪就被他娘推出来争取上位不说,都到了临门一脚又遭遇当头一棒,换个心态差些的怕是要崩溃了。
苏辂难得耐着性子给赵仲鍼回了封长长的信,跟他讲了书院的种种趣事,还给赵仲鍼附带几份养生菜谱,让他放宽心好好过日子。至于皇位什么的,苏辂没在信里提过,他还是很惜命的,不该说的话一句都不会说。
既然赵仲鍼在汝南郡王府受到排挤,苏辂便把自己编的教材以及书院这两个月用的考题跟信一起打包起来,差人一并送去给赵仲鍼。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做做题不挺好?
十几岁的年纪,活力那么旺盛,最适合刷题了!
苏辂为自己的体贴感动不已。
他对这位好兄弟真是尽心尽力!
苏辂这个鼓鼓囊囊的包裹,没过多久便送到了汝南郡王府。当时已经是十一月,正值隆冬,汝南郡王赵允让重病卧床,本已神志不清,不想有天半夜却突然清醒过来,叫人把赵宗实父子叫到跟前。
赵宗实带着赵仲鍼匆匆赶到,齐齐跪到了床前。
赵允让的目光在儿子与孙子之间来回逡巡了,苍老的手抬起,紧紧抓住了赵宗实的手,眼神却停留在赵仲鍼稚气的脸庞上:“皇位……皇位是我们家的!你们……一定要争取过来……!”
赵仲鍼看着赵允让满是不甘、沧桑衰老的面庞,心里生出一阵惶恐。他喊道:“……祖父!”
赵允让嘶声说:“……我们的!我们家的!就算……宫中再诞下皇子,你们也要力争到底!”
赵宗实有些恍惚,仿佛始终没能把赵允让的话听进耳里,可是赵允让难得这样抓住他的手,像个真正的父亲一样。
一直以来,他在家里都像是个外人,在宫里则像是曹皇后与高氏的工具,他的意愿不重要,他的想法不重要,他的感受不重要。
现在,他知道父亲一直把他放在心里,疏远他不过是为了让他有机会触碰到那个位置。
赵宗实浑浑噩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