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玉亲率两千援兵回钱塘,途中遭遇府州兵的埋伏,死伤惨重,仅余一千人拼死突围,从南门仓皇进城。不等洗净征尘,立刻召见刘彖,怒道:“你昨夜派来紫翎信使,说邱原率众攻城,死伤甚重,所部于营内修整将息,并无异常兵马调动。那你来告诉我,今天凌晨出现在西津驿的数千府州兵是从地上冒出来的不成?”
刘彖面如土色,扑通跪地,道:“小天主明鉴,我放出十三名侦骑,遮蔽钱塘周边数十里,邱原除非会移形的神通,否则的话,府州兵绝无可能前往西津驿设伏!”
“嗯?你确定?”
刘彖抽出腰间长刀,横于脖颈,道:“若有一字虚言,不用小天主动手,我自取头颅奉上!”
都明玉容色稍霁,对刘彖的能力他还是十分信任的,不然也不会留他独自坚守钱塘,略一沉吟,道:“起来吧!”
刘彖收了刀,身上惊出了层层细汗,偷偷打量下都明玉的神色,试探着说道:“围城打援,不算太出奇的战法……可邱原麾下总共才两万人马,骁勇者不会超过五千之数,其余都是穿着戎服的猪羊,充人头尚可,上阵杀敌只是笑话。他这点兵力围城尚嫌不足,我觉得应该不会再有余力和胆量派人设伏,冒险堵截小天主的援兵……况且小天主何时回兵,走哪条路,连我也是昨日方知,邱原又怎么能把时机算的这么好?此人莽夫一个,绝无如此智计……”
都明玉悚然一惊,双眸暴涨冷光,道:“是朱智!”
这下轮到刘彖不明白了,道:“朱智?三将军不正带兵攻打富春吗,朱智怎么可能跳出重围,反而带兵埋伏小天主?”
“江左诸葛,名不虚传!”
都明玉腾的起身,大踏步往外走去。他没有向刘彖解释,此次前往会稽,是受大天主相召,从中得知了一个极其不利的消息,这个消息必须严密封锁,否则军心必乱。为了应对这个不利消息,并为将来做长久打算,整体战略将做一些调整,其他各郡的兵马不宜调动,只能就近调兵回援钱塘。所以都明玉绕道富春,分了三将军手中的三千兵马彻夜赶回钱塘,本以为神不知鬼不觉,却没料到朱智竟不知何时在半途设下了伏兵,现在想想,那些穿着扬州府州兵戎服的悍卒,应该是朱氏豢养的私兵,一个个悍不畏死,骁勇善战,远比邱原手里的那些兵卒可怕。
刘彖莫名其妙,但都明玉不说,他自然不敢多问,急忙跟上,边走边捡要紧的军务向都明玉汇报。都明玉不时的点头,称赞了刘彖两句,随口问道:“安玉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