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地方高喊了声:“出来吧。”
众人闻之纳罕,随之目光看去,只见从后面走出来一个青年。
身着虽并不华贵,却也得体。
面容清秀,目光清正,无邪色,举止较为得体。
他几步上前来,跪倒在地,对着薛姨妈磕头拜道:“侄儿薛蝌,给伯娘请安。”
“蝌儿?怎地是你?你怎么来了?”
薛姨妈见到来人,当真是又惊又喜,看着地上的少年,高兴道。
薛蝌抬头回话道:“侄儿是遵了母命……盖因父亲当日在都中,与梅翰林家定下了妹妹的婚事,原本定着是来年再送嫁。可父亲去了后,母亲近又得了痰症。
母亲担心,会耽搁了妹妹。
正巧又逢大兄来信,要我置办一些东西,而后招我进京做事。
所以母亲便让侄儿先送妹妹入京,与梅家商议,看能否早一年进门……”
众人闻言,纷纷一怔。
不过再想想,心里多少也就明白了些他家的苦心。
薛家家主去世后,薛蝌父亲也跟着去世了,薛家的根基动摇,家势开始衰败。
想来,薛家对当日定下来的亲事,多少有些焦虑……
毕竟,薛家家主和薛蝌父亲在世时,薛家乃皇商之家。
可他二人去世后,薛家就从皇商之家,跌落变成了普通的商户之家。
尽管薛蟠还在户部挂了个名儿,也只是一个虚名儿罢了,却不再是皇商。
因为真正的皇商,是在皇家内务府挂名的。
一字之差,却是天壤之别。
薛家为皇商时,既富且贵,与翰林清贵之家结亲,也算得上是门当户对。
可当薛家成了普通商户之家后,这门亲事,瞬间就变得极为不平衡起来。
商贾本贱业,普通人家都不耻,更何况是翰林清贵之家……
因此,薛家有此焦虑,也是有的。
再者,若能趁着薛蝌之母尚在时,将婚事办下来,那么薛家女出阁时到底还是有亲之人,有母尚存。
而若是待薛蝌之母也去了,那薛家女就真正成了孤女了。
无依无靠……
当今世风,最看轻这般无福孤女。
薛家母为母之心如此,却也可以理解。
一时间,众人心中怜惜之意大生。
薛姨妈闻言叹息了声,对薛蝌道:“既然如此,琴儿何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