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这种内宅妇人用的东西,又非金银首饰,上不得台面……
邬先生思虑再三,想起曾经送外孙女的那块巴掌大小的镜子,被她当成至宝一样的爱护珍惜,于是,邬先生心一软,就收下了。他那外孙女也当真是爱若珍宝……
这也许是女孩子的天性所致吧。
然而邬先生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一个人不要脸的底线能那么低,一本正经的把送人的礼物当要挟的筹码……
他以为这是三岁孩童过家家,翻脸了就要收回以前所送礼物的把戏吗?
见老头儿差点气出脑溢血,贾环不再浪了,忙赔笑道:“邬先生,给您老开个玩笑,别真恼啊!以您的智慧,难道还看不出我是在玩笑?
简直就是笑话!我贾环送出去的东西,什么时候要回来过?
别说那面镜子只值一万多两银子,它就是值十万两银子,我也不会放在心上的!”
“噗!”
听前面一句人话时,邬先生的脸色缓和了许多,端起茶盏啜饮了一口,可听到后面一句话,顿时将一口还没吞下的茶水喷了出来,老头子哪里还能维持智珠在握的智者形象,一边大声咳嗽,一边气急败坏道:“贾环,你敢讹人?不过一面西洋镜,哪里就值一万两银子?”
一万两银子,对如今的贾环不算什么,可是对邬先生而言,就是拆了他的老骨头,也筹措不出来。
贾环哈哈笑道:“瞧你,又没说让你还银子,怎地,邬先生还想将镜子钱还我?太见外了吧?”
被道破心事的邬先生气哼哼道:“对宁侯你,不得不防着些!”
贾环嘿嘿一笑,不再胡搅蛮缠,话音一转,他正色道:“邬先生,你可知陛下对昨夜那些阶下囚的处置办法?宁至他们,有没有可能……”
“宁侯!”
邬先生面色肃穆起来,看着贾环道:“你也不是糊涂人,宁至的事,你觉得也是你能掺和的吗?现在谁还敢沾染这两个字?”
贾环沉默了下,道:“宁至必死无疑,可是宁家人……”
邬先生摇头道:“宁侯,我多嘴一句,警告于你,宁家的事,你最好一个字都不要提,靠都别往上靠。
你以为现在就陛下在关注宁家?
错!
现在全神京城的各方势力都在关注宁家,其中有很大一部分,就是在等着你宁侯出手。
甚至还有人会激你出手,只要你敢开口说情,立刻就有铺天盖地的弹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