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柴俊在宫里这么些年,别的能耐没学会,唯独一个忍字,颇得几分真意。
很有唾面自干的境界。
他凄白的脸上,依旧挂着阴阴的笑意,一双老眼阴鹜的看着众人,任凭辱骂。
等到声音降下来后,他才不慌不忙道:“众位爵爷也是有趣,咱家一个服侍圣上的奴才,从不多言政事半句,这种事,哪里是咱家能言语的?
诸位都是有头有脸的贵人,骂咱家有几个意思?
有能为的,去光明殿上,当着圣人和满朝文武去骂!”
温严正冷冷道:“若真有人敢这般污蔑我等将门,我等也不是上不得金銮殿!”
柴俊见温严正开口了,呵呵一笑,道:“哟!原来是温伯爷,咱家老眼昏花,方才竟没瞧仔细了,还望伯爷恕罪。
这件事,原和伯爷不相干,伯爷何必来掺和这趟浑水?
也不对,说来也有些相干。
宁侯是为了帮伯爷出头,才遭的此难。
伯爷还真是重情义啊……”
温严正淡漠道:“武勋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其他人想要黑辽的地是有的,但若说他们为了地杀人,却是荒谬。
更何况,杀的还是环哥儿!
这不是混账话,又是什么?
栽赃也要找点好罪过,说咱们里通敌国,都比这狗屁不通的罪名强的多。”
“正是,温伯爷说的极是!”
一众武勋,纷纷高声附和起来。
连黄沙系出身的勋贵们,看着温严正的目光都柔和亲近了许多。
柴俊则满面糊涂,奇道:“这就奇怪了,若是按照伯爷所言,武勋为一体,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那张掖子张勇,他是不是武勋?
他怎么就带了一营京营锐士,带着八牛弩和强弓,想要伏杀宁侯?”
众人听闻此言,登时哑然。
温严正虽然想说,还不都是你们天家造的孽!
只是这种涉及皇位更迭的敏感话题,莫说是他,就是贾环在此,都不好直言。
眼见众人被问住了,柴俊愈发得意,哼哼哼的阴笑道:“看来,勋贵里也有害群之马,对不对?
张勇一个人,是无论如何做不出这样大的事的。
所以,他一定还有同伙,合谋伏杀宁侯!
圣上对宁侯疼若子侄,看到他被人害了,至今心如刀割。
再想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