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认:“嗯。”是她放了火,她泼了汽油,还把厨房的微波炉点着了。
江织问她:“汽油是哪儿弄来的?”
“汽修店买的。”
又问:“你有没有露脸,有没有拍到你?”他语气很严肃。
周徐纺摇头。
“来的路上呢?有人看见吗?”
她还是摇头。
江织把她手里装汽油的那两个空桶接过去,看了一眼她的手套,仍不放心,用毛衣的袖子擦干净她握过的地方,很郑重地叮嘱她:“你今天在家里,没有出过门,更没有来过骆家,知不知道?”
他在替她遮掩。
“江织。”
江织管不了那么多,眼里的光沉着,像深不见底的海,平静,却深邃:“听话,快回家。”
她站在他面前,没有动:“你呢?”
他说:“我留下来善后。”他留下来善后,一旦被人发现,他就顶罪,让她全身而退。
周徐纺怎么会不知道他的打算。
“我不走。”
江织被她弄得有些方寸大乱:“周徐纺——”
她扯他的袖子:“是我放火,是我要杀人。”
本来不怕的,他来之后,她开始怕了。
这是头一次,她不管后果,这样任性胡来,后知后觉才发现她闯祸了……
“你放火,还是我放火,都没有区别。”他把东西放下,抱她,“周徐纺,你要是坐牢,我不会等你,我会去里面劫你,最后也还是要犯事儿。”
她要是杀人放火,他必定要当帮凶。
这一点,毫无疑问。
风把他的声音吹散了,响在耳边:“纺宝乖,回家去。”
书房里,一地狼藉。
骆怀雨虽年事已高,可周清让重病在身、不良于行,他抢了他的拐杖,把人推到地上,手刚碰到门把,脚被拽住了。
骆怀雨捂着口鼻,被浓烟熏红了眼睛,他震怒,咆哮:“周清让!”
周清让抱着他的腿,往后拖。
骆怀雨趔趄了两步,抬起脚就踹在周清让肩上:“你放手!”
他仰着头,眼里像一片荒芜,了无生气,呼吸急促,他轻喘着,脸色白得几乎透明,他说:“除非我死。”
骆怀雨抬起脚,用力踹他:“你给我松开!松开!”
他嘴角有血渗出来,双腿已经麻木,直不起腰,只是抬着头,始终不肯低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