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粥来了。”钱阿姨端着热气腾腾白瓷碗进来。
梁潇松口气,看着陈易:“关于战川的事,我有眼睛,有感觉,我自己能分辨。现在,你好好吃饭,自暴自弃除了伤害自己身体,伤亲人的心,什么也改变不了。”
“我现在不想吃,想睡觉。”陈易就那样合衣躺床上,他现在就像讳疾忌医的难缠病人。
钱阿姨拿眼睛求梁潇,她无奈,让钱阿姨去拿白糖来。粥加糖最适合虚弱的人。
“陈易,你起来。吃完粥我替你看看手,我认识很多国外专家,一定可以帮助你恢复。”
陈易听她说要看手,他下意识把手藏进被子,“我累了,你走吧。”
梁潇拿出照顾难缠病人的耐心,她现在就把他当普通病人。
“你把这碗粥喝了,我马上走。”
陈易手臂压着眼睛,声音忧郁,“我知道,我喝了这碗粥,你就会走。”
梁潇皱眉,生病的男人果然幼稚得像孩子。
“那你把粥喝了,我看着你睡着再走。”
陈易拿下手臂,“真的?”
梁潇坐到他床边,“我就坐在这儿。”
陈易起身,抬抬还打着石膏的手,“一只手,吃不了。”
梁潇对自己说他现在就是个病人,“行,我喂你。反正在医生也喂过大爷大妈吃饭。”舀勺粥吹一吹递到他嘴边。他吃一口,“好甜。”
“放了糖。”
陈易看着她,“我梦到过这个场景。不过是反过来的,我喂你。”他自嘲笑,“我想像过许多我们在一起的幸福时刻。梦醒了才知道,那些不过是我痴心妄想。”
梁潇捏紧勺子,“陈易……”
“抱歉的话就不用说了,你已经说过很多遍。”
沉默,梁潇不知还能说些什么,只有勺子碰到碗壁和他细细的吞咽声。
那碗粥见底,梁潇替他盖好被子,“你睡会儿。”
陈易听话闭上眼睛。
梁潇坐在床边缓缓舒出一口气,看眼时间,已近中午。下午还要回医院,战川一大早就出门说有事,她也没多问,不知有什么事。
干坐了大概有二十来分钟,她估摸着陈易应该是睡着了,轻手轻脚起身。
陈易一下惊醒,“你要走了吗?”
梁潇僵了一下,“不是,我……坐得腰酸起来走动一下。”
“你答应等我睡着再走。”
“是,我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