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瞬间消失,他深深地呼吸,缓慢地抬步,走到了病床之前,然后啪的一声跪下,将坚硬的头颅狠狠地叩到这该死的地板上,像一座山般倒了下来。
对于他来说,爷爷的离去,就像是心中最高的那座山倒了。
“小姑三个小时后才能到。”
李封上校以头抵地,痛苦的浑身颤抖,没有人看见眼睛和鼻涕在他的脸上难以控制的喷,他颤着声音说道:“我也回来晚了。”
李在道将军缓缓站了起来,认真地整理军装仪容,静静望着床上,举起手敬了一个军礼。
玻璃幕墙后方的将军和6军总医院的专家门,缓缓举起右手,向床上那位干瘦的老人致以最崇高的军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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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神李匹夫的去世,不仅仅对于李封上校来说意味着心中最高的山峰陡然崩塌,对于联邦里很多人来说,都有相同的感受。费城清晨生的大事件,还处于严格的新闻管制之中,但都特区官邸,莫愁后山那片露台,遥远星辰那头的联邦舰队,已经最先收到了消息。
帕布尔总统沉默望着椭圆办公厅外青草地上的白雪,望着正在白雪里觅食的肥胖的鸽子,宁静的眼眸里浮现出感伤和沉重的压力。
露台上,邰夫人端着一杯咖啡,听着靳管家关于前往费城私人飞机已经备妥的回报,望着如画的雪后江山,脸上毫不遮掩地流淌着悲伤和思念。
她和李匹夫相识多年,她和他的家族有密不可分的友谊,最关键的是,李匹夫是她真正尊敬的人,所以整个宇宙大概只有他的离去,才能令她这般不遮掩地表示内心最深处的伤感。
晚蝎星云的那头,遥远而陌生的左天星域某处,联邦舰队最高指挥官洪予良上将盯着镜中双眼泛红的自己,很自然地想起很多年前,那个说话声音很大,很喜欢说色情笑话,和宣传手册里英雄形象完全不一样的师长。
师长第一次看到她时,毫不留情嘲笑她眼睛红的像个兔子。兔子,白兔子,一对白兔子,是的,师长当时就是这样说的,当时就是这样的。
洪予良拧开热水开关,任由雾气盖住全镜片,盖住镜中那张憔悴伤感的脸,和那一双红的像兔子样的眼睛,然后在热雾中开始失声痛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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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林落曰州南向,联邦长风军事基地停机坪,联邦标准历宪历七十二年二月初,本应该是深冬隆寒,但这终究只是针对s1而言,戴着墨镜的许乐享受着头顶湛蓝天空洒下的阳光,享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