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我向总统先生很直接提出质疑,可惜没有得到任何明确的答复,当然,总统先生的心情明显因为我的质疑而变得有些糟糕。”
许乐抬起头来,将手掌上的清水在衣襟上胡乱擦干,自嘲笑道:“我知道总统先生有他的不得已,问题是连他都不能做些什么,我又能做些什么呢?”
许乐眯着眼睛,微笑望着邹郁,眼眸里的如往年一样的亮光却没有太多笑意,低声而坚定地说道:“可是我还是必须做些什么。”
不等邹郁开口,他抬起右臂阻止,继续说道:“放心,我不是一个冲动的人,这件事情冲动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我想过,钟家对西林的行政权力和经济控制力被联邦削弱分食,其实对联邦是件好事,而且说实话,这些权力本来就是钟家先天应该拥有的东西。”
“但钟司令死的时候,把小西瓜交给了我,那么,只要我还活着,任何人都别想伤害到她,也别想夺走本来就属于她的东西。”
“下周,我会去最高法院旁观审理过程,我要看着阿源潇洒地打赢这场官司,如果输了,我再来打。”
这很像是一句争勇斗狠的话,尤其是面对着整个联邦由上至下的压力,无论是某位将军还是街边的小流氓说出这句话来,大抵都会有些慌乱、强行挣脸面的狼狈感,可很奇妙的是,当这句话从许乐嘴里说出来时,却没有这方面的感觉,只有满满的凛冽坚狠意味,因为对于他来说,他只是在平静地述说某种可能生的事实。
早年佻脱纨绔冷酷外表下藏着的凛冽气息,早就已经成了邹郁除了红之外的主要色彩,虽然她肯定不是一位理想主义者,相反在很多对事物看法上保有着那位夫人教诲出来的冷漠尖刻现实主义气息,但听到许乐这句话后,没有嘲讽,没有愤怒,只是平静,因为她所认识的许乐,从几年前那间公寓里开始,便一直不停地对这个世界表达着不妥协的态度,而且很奇妙的是,他还一直活着,并且活的越来越精彩。
邹郁没有问许乐,如果最高法院的官司打输了,他将会用怎样的方式再去打赢这场官司,大致也不过是枪炮拳头勇气这些***]的方法吧,她举起红酒杯,敬桌对面的男人,微笑说道:“下周五开庭,现在最大的变数是,据说何英席**官可能因为身体因素,不会亲自审理此案。”
“如果何英**官不亲自审理,谁敢违逆联邦政斧和议会山的集体意志?”许乐皱着眉头说道:“是不是有人在做手脚?”
“**官今年已经九十一高龄,因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