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子的嘴也忒毒了!
心里骂着,侯天脸上却堆着笑,一股子市井混混的赖皮劲儿,“都督,末将这不是跟您打个商量嘛,咱能不能……”
话还没说完,暮青冷着脸一踩脚桨,船身一晃,侯天脸色一白,扒着船沿儿,心生怒意,“我说,咱能……”
暮青又一踩!
侯天猛地往船沿儿上一撞,“我说……”
暮青再踩!
“咱能不能……”
踩!
“咱能……”
踩!
“咱……”
踩!
“呕!”侯天胃里翻江倒海,扒着船沿儿一顿狠吐,边吐边摆手求饶,没脾气了。
他懂了——不能!没得商量!
看这小子能把俸银和赏银拿出来给军中将士雇镖送家书银两,还以为她是个外冷内热、心善的主儿。闹了半天看走了眼,她就是个练起兵来比大将军都狠的主儿,心黑,恶劣!
暮青见侯天懂了,这才冷着脸下了船去,负手走远了。
韩其初无奈苦笑,都督这偶尔的孩子心性……
不过,如此对待这些西北军旧部也未尝不好。他们原不想留在江北水师里,如今留下是无处可去迫不得已,所谓一臣不侍二主,跟过两个主帅的将领终究难归心些,他们跟都督之间还有隔阂,如此打打闹闹,时日久了,生出友情来,才有可能慢慢敞开心怀,亲近都督,真正将她当做主帅。
这日之后,水师的训练项目里便增加了船上训练,三四月份,湖水还凉,大军每天都要下水,训练抗寒能力,也要上船练习踩桨,苦累的时候,特训营那百名跟着暮青到过盛京城里的兵就跟其他人讲京中的见闻,皇城什么样儿、杏春楼里吃的什么、戏子有多美、戏文多好听、都督如何如何验的尸、如何如何审的案,说到最后没话说了,连都督钻过女尸的裙底儿、摸过女尸的屁股这等荤话都说了出来。
暮青听见这些荤话只当没听见,只要全军能完成每天的训练,她不介意他们拿她开开玩笑。
当初暮青让血影到城中办第一批训练器材时做了些登山索,那些索套就挂在湖对岸的峭壁之上。这日,暮青登了船,来到绳索下演示攀岩和索降之法,她以前爱好登山,如今练兵想起此法在战时可用于登敌船,且江岸两旁石山密布,兴许日后用此索可做奇兵之计,因此觉得有必要纳入训练科目。
悬高十丈,暮青系紧绳索悬登而上,章同在他营中挑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