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船顶,那刺客旋身避过断箭,却已无处借力,噗通一声沉进了江里。
江面上却又窜出十数人,侍卫见势反手一掷,那半截断箭噗地掷入了一个刺客的喉咙,血花绽在半空,散在了江里。
画舫上扮作宫人的侍卫纷纷拔刀迎战,江上顿时刀光血影暗箭乱飞!
一个刺客抬手格住迎面而来的长刀,刀刃在袖甲上擦出一溜儿火花,那刺客趁机一抬另一只手臂,袖箭嗖地射出,箭风迫得侍卫的额发一扬,不得已下腰急避屈指一弹!
这一弹含尽内力,那袖箭乘着内力而起,啪地打在飞过船顶的一支流箭上,那箭顿时改了方向,嗖地射向远处——向着江岸的马车。
马车里,正该浓欢意惬时,却只见璧人两两深凝,不见相携急归巫山。
步惜欢轻轻地拨开暮青额前的湿发,问:“娘子可还好?”
暮青双眉颦蹙,违心道:“尚好。”
**一刻值千金,真乃千古胡言!
步惜欢垂眸低笑,她眉心里都是话,以为他眼神不好?
“未曾想,**一刻值千金,千古之言竟也如此不实。”男子眉间唇角俱是风流情意,低低地叹道,“这**一刻分明是万金不换,娘子若肯赐一夜云雨,此生娘子住巫山,为夫绝不思瑶池。”
“……”色胚!
暮青咬唇失笑,险些要斥,忍了又忍,轻声道:“如此说来,这说话的工夫你可浪费了几万金了,再磨蹭一刻,我肯赐你一夜云雨,别人也不肯了。”
暮青瞥了眼窗子。
步惜欢循着望去,眸波绝艳,一瞥之间便淡了几分,于遥遥江心上的箭雨刀风里听出一道来音,当即漫不经心地道:“去。”
话音刚落,马车下忽然掠出一道黑影,剑光挑破江面,短箭当空裂开刺入江中,水花溅上高空,泼在岸上,如浪淘沙。
暮青盯着窗上,人影已不见,她却知道没看错。可江边平阔,并无可以藏人之处,只除了……
暮青耳红面热地往被里一缩,步惜欢顿时哑然苦笑。
“这怎是为夫磨蹭?分明是娘子在磨蹭为夫……”
“你……还说!”此磨蹭非彼磨蹭,他可真会曲解人意!
说话的工夫,窗外的江风声已显出几分猛戾来。
今夜来的刺客不少,但还未发觉画舫里的人并非步惜欢和暮青,杀机聚在江心,舟上刀光人影,江里血浪怒波,只偶尔有流箭射来,月影立在江边,一人之力足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