掀起额前黑,露出下面麻白沧桑的本色,“你家情报署里那些数据,都是我留下来的,不然你以为帝国哪个特工能替你挑到这么好的地点?”
许乐的表情微变,低头继续沉默推车,虽然先前他曾愤怒咆哮于童工时的悲惨生涯,但有些东西早已深植骨髓之中,比如替大叔做苦力,比如他还是习惯姓站在联邦立场上,按照一个联邦人尤其是联邦军人思考问题。
“表情能不能不要这么僵硬?”封余嘲讽望着他,“你不是联邦人,我才是,另外除了你这个疯子变态姐姐外,你以为还有哪个帝国人能用到这些数据?”
就在这个时候,远处的天空里传来低沉嗡鸣的声音,如同几台大钢琴在一处空旷的房间内同时奏鸣,许乐的眼睛眯了起来,没有回头,知道有无数枚导弹正撕裂雾空,向身后那棵冬树飞去。
走在破烂小车两边的封余和怀草诗神色漠然,没有回头,走在最前方的大师范却回头看了一眼,只见原本众人所在之地的晨雾已经很诡异的失踪,湿地之上一片清明,而那棵冬树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不见,原本它倔犟站立的地方,隐隐可见几个无声的黑洞。
三百枚烈火二型导弹袭来,无数爆炸连绵响起,仿佛交响乐团最沉的大鼓敲地,湿地开始颤抖震动,霜白的草,渐凝的冰,残余的枝,随着高能炸药的尽情欢呼而肢离破碎,它们用死亡为代价幻化的碎砾飘荡于空中,还未来得及落下便又开始汹湧燃烧,化作一片覆盖数公里的真正烈火。
烈火边缘有四个人在看似缓慢实则迅地离开,他们没有骑马,没有扛棒子,就是推着一个小车,并不恐惧慌乱,甚至身后不断燃烧的野原,都不能让他们稍微沉默一阵。
那位大叔懒洋洋地倚着破车,唇间叼着烟卷,含糊吹着绝不悲伤一味欢快的口哨,仿佛要替身后这场恐怖大爆炸做伴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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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一畦无名小水洼处,许乐看着车旁的大叔,忍不住感慨道:“大叔,我必须承认你的自恋很有道理,确实够生猛。”
“这就算生猛?我生猛的时候比这生猛多了,纯海鲜!”封余看着他嘲讽说道:“要对付那台破电脑,并不是了解它就够了,更关键的是要了解那些使用它的人,那些政斧官员和将军们脑子里在想什么,他们在犹豫什么,这中间又有哪些东西是可以被我们利用的。”
工具被人类使用,要对抗强大的工具,实际上就是要对抗使用它的人,这看上去是很简单的道理,但许乐很清楚,要利用这种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