竿。
结果竹竿还没有敲成,就有三百来人闻讯的书生堵着张道斌所在的驿馆大门坐着抗议了。
最初张道斌还想着武力驱赶,但是书生越聚越多,短短的半个时辰,三百人变成了三千,齐鲁大地的书生就跟百姓赶集一样,蜂拥着往驿馆赶。
张道斌吓得灰溜溜的缩着尾巴跑了。
只要不是傻子都清楚,真要逼急了书生,这般疯子,什么都干得出来。
张道斌也很清楚,一旦事情闹大,自己铁定是出来背锅受死的。
想也不想,张道斌灰溜溜的跑了。
听到张道斌缩着自己的遭遇,众花鸟使都报以同情的微笑,心底特别开心。
取笑了一阵,牛仙童突然一脸肃然的说道:“我得到一个消息,现在好多大户都举家往河西、陇右迁移,这对我们的未来极为不利。”
牛仙童这话音一落,所有花鸟使脸上各自一僵。
河西、陇右是他们的禁区,不管选秀风波闹得如何沸沸扬扬,天下大动。
迄今为止,没有一个花鸟使进过陇右的一亩三分之地。
他们没有一个人忘记,十年前,他们最得势的时候。一个个地方大员节度使都向祖宗一样敬着他们。可就是西方的那个裴旻,打破了这点,在大庭广众之下,将他们的同僚韩庄处死了。
从那以后,裴旻管辖的地方再也没有一个宦官敢放肆的。
其实众人心底明白,真正最肥的地方就是河西、陇右,因为丝绸之路的畅通,河陇之地的经济,位居全国之冠,桑麻翳野,闾阎相望。
巡察使游历四方,亲自与庙堂上感慨,“天下称富庶者无如河陇。”
相比长安、洛阳贵胄遍地,河陇则是单纯的经济发达,富豪商贾汇聚。
这些人的钱财最好讹诈,偏生无一人敢涉足其中,只能红着眼睛觊觎着。
刘奉廷肃穆的说道:“此风不可长!这人人效仿此风,迁居到河陇,那我们从哪里敛财?岂不要坐吃山空?”
众人你眼望我眼,都不说话了。
一行人皆明白,以当前的情况,除非裴旻倒台,不然他们奈何不得裴旻那头屹立于西北的怪物。
就在他们商议如何解决贵胄豪绅往河西、陇右迁居问题的时候,裴旻也在想着如何应对花鸟使造成的乱局。
因为王鉷一事,裴旻加强了对于长安的情报掌控。
但这一次的危害并不是针对长安的,而是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