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置信。可是下山几回,经历如许,广见各门各派师长的作为,也就没什么不相信的了。陆敬新道:“我师父说这就是修道不修心的结果。修心并不是摒除杂念,杂念岂是能摒除的。便是杂草,都是今日拔了去,明日又再生,何况是生自内心的念头?只有堪破世情,洞悉世事之人,才能做到这一点。师父那时在别派之中,很是不得前辈所喜。一来因师父性情自然,二来,师父并不喜好一昧地修炼法术。”陆敬新与司马凌逸一同跟随秦无方修行,虽说修为并不见得有什么与众不同之处,但看法却是沿袭了秦无方的路子。便是将师父所说照搬过来,也颇有见地。
韩一鸣却是初次听说过师祖是这样散漫,听师兄说起,还真有些意外。可转念一想,师祖既然能够开创门派,必有过人之处,不可以一孔窥全豹。陆敬新道:“师祖虽说洞悉世事,可不是至察之人。不是说人至察则无徒么?师祖可是有众多弟子的,包括咱们这些徒孙。虽说我不曾见过他老人家,但听大师兄和几位年长的师兄说起来,那性情,还有阔朗的想法,的确是令人十分向往的。”韩一鸣正想问年长的师兄们说过什么往事,忽然听到屋外似有疾风掠过,便收住了口,向外望去。
门外漆黑一片,不知何时,连夜风刮过树林的声息都没了!耳边没了声响,一切都凝住了,十分怪异。韩一鸣忍不住伸手握住了鸣渊宝剑的剑柄,沈若复无剑可握,神色格外警惕。陆敬新对着屋外看了片刻,对韩一鸣道:“小师弟,你的宝剑太过锋利,轻易不要出手。罗姑几十年的心血,咱们不能毁之于一旦。”韩一鸣点了点头,三人再对着屋外望去,屋外全然没有动静,过得一阵,林涛阵阵传入三人耳中,沈若复道:“它,走了么?”
陆敬新道:“我也不知晓,只是先前它离得太近了,以至于咱们都听不到外面的声息。嗯,小师弟,你把罗姑的那半只葫芦拿来我看看。”韩一鸣站起身来,向着破床上看了一眼,罗姑依旧不见踪影,只有那套半旧衣裳摊在蓑草之上。看来真要到子时,罗姑才会转生重现了。那半只葫芦就放在她身边的蓑草之上,此时半只葫芦的外壁之上,已结了厚厚一层霜花,韩一鸣伸手去将葫芦拿过来,手指都几乎被冻僵了。
葫芦之内,已看不见内壁了,只能看见一片虚无。在这虚无之中,那块玉牌浮在空中,微微发光。鲜血早已被玉牌汲取干净了,玉牌已如同一块白玉一般的洁白,只是中心仍有一点碧绿,在轻微地四处浮动。韩一鸣将半边葫芦往陆敬新伸过去,陆敬心却不伸手来接,只是探头向内里看去。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