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队。剑门路途遥远,目下如此穷冬,胡人出动十万大军进取剑门,违背常理,不可轻信。以裴某之推断,胡人应是诓我大军去往剑门,趁着边境空虚,奇袭劫掠,倘大军去了剑门,恐怕到时顾此失彼。”
裴右安望了眼众人。
“但既有了消息,也不可不防。以裴某之浅见,大人可知照燕云守将探听消息,防守剑门,留兵于此地边境,布防素叶、集乃几个城池,严防胡人轻骑偷袭。大人以为如何?”
他话音落下,堂中静悄悄不闻声息,胡良才环顾一周,见手下都看着裴右安,怫然道:“裴右安,你方才也说了,一切不过是你推断,你便敢如此笃定,对本将妄加干扰?本将有确切的消息来源,错不了的!倘若听了你的,留大军于此,万一胡人攻破剑门,到时罪责,何人承担?”
裴右安上前一步:“胡大人所言不差,故请胡大人知照燕云守将,调兵多加防备,以免万一。但此地边境的数座城池,却断不能不防!”
胡良才来此后,一直没大的军功,心中颇有郁郁不得志之感。他亦是个讲手段的人,这两年间,暗中往胡庭派去了不少探子,此次消息,便是其中一个信靠的探子秘密送至,胡良才收到消息后,第一时间又另派人员潜去求证,回报说,胡人大批兵马,确实已集结成队,先锋往了剑门方向,就此深信不疑。
剑门关位置重要,万一攻破,便是掉脑袋的大罪,但若在那里能将胡人击退,也是大功一件。他一心立功,唯恐被燕云两地守将得知消息抢了功劳,故做出全速进军的准备,明早便要发兵,此刻如何还听得见去?冷笑道:“你不必说了!如今你不过一白身,管好你的料场便是,何来资格对军机大事指手画脚?倘再不自行退下,莫怪本将以犯上滋扰之罪,拿你问刑!”
裴右安和胡良才对望了片刻,见他面带冷笑,神色倨傲,拱了拱手,转身而去,行至通往大门的路上,身后传来一道唤声,转头,见从前来过料场的那杨姓幕府匆匆追至,便停步。
杨幕府上前,深深一礼,低声道:“裴大人,实不相瞒,小人初听消息,也觉蹊跷,曾劝胡大人三思后定,胡大人不听,反斥小人畏手畏脚,因他坚称来源可靠,故小人也不敢断定了,方才听了裴大人一席话,小人深以为然。小人如今虽不过一庸碌幕僚,靠身以求糊口,当年却也出身举子,报国之心,至今未死,此事干系重大,关乎数城军民安危,大人国士无双,小人素来景仰,料大人必不会就此作罢,大人若有用得着小人之处,尽管吩咐,鞍前马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