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敬新听了一语不发。沈若复却道:“大师伯不是要你忘却许多事情,而是要你忘却这许多事情给你心中带来的喜怒哀乐。这些喜悲才是你总是抛不开,忘不掉的缘故。其实真如大师伯所说,一切皆是空,有何不可忘记呢?白龙死了,咱们虽说都难过,但时光却不会因此停顿。你忘却了这些心思,还有什么会不能忘却呢?”
韩一鸣摇了摇头,大师伯在要自己去青龙处时说出这话来,他不能不去细想大师伯的意思。沈若复却道:“师弟,你记得什么呢?”韩一鸣叹了口气:“师兄,我记得太多事情了。”沈若复却摇了摇头道:“我却不这样认为,我只认为你记得不多的事情。你所记得的,不过是你的喜怒哀乐罢了。”韩一鸣还未出声,陆敬新已道:“除了这些,还能记得什么呢?”韩一鸣正想辩解说自己记得的不止于此,沈若复已道:“所记得的,不过是自己的心境,小师弟,你忘记了自己从前的心境,就无所谓记不记得了。”
片刻之后,陆敬新道:“小师弟,我师父要你忘却这许多,乃是要你带着平静无波的心境去见尊者或者尊使。你记得这许多,在尊使面前,着实不便。我猜着尊使传言让你前去,为的就是让你说出你所知晓的金蛟的过往,以追寻她的下落,从而斩草除根。”沈若复道:“师兄说对了一半,我想只怕还有逍遥的下落,也会成为尊使的心头大患,因此才定要召你前去。”
他们二人所说,也正是韩一鸣心中担忧,青龙一直不曾前来追究小乖的下落,但他心中却是不安。越来越不安!只盼小乖真的能够逃脱青龙的指爪,却知青龙不会如此轻易地放过小乖。小乖才五百年,在青龙面前,只会不堪一击。连近两千年灵力的白龙在青龙面前,都被它轻松容易就击败,那只活了五百年的小乖,无疑就是去送死。但青龙却不会以小乖的年幼作为不再追究它下落的缘故,只因小乖要是长到一定的年限,说不定就会是青龙的劲敌!
虽说谁也不会说出小乖会成为青龙的劲敌。但青龙这样的大肆征讨,韩一鸣已认为超越了龙不与外族通婚的缘故了。私心里曾想,是否为了铲除将来的劲敌?但此想法不过一闪即逝,不去细想。青龙是主掌东方的神兽,自己怎能有什么胡思乱想?倒也不是不能胡思乱想,却是不便胡思乱想,恐怕为它所知。
忽然沈若复“咦”了一声,道:“师兄、师弟,你们只管聊着,我去去便来。”却听陆敬新也站起身来道:“嗯,我也出去片刻,小师弟,你可不要胡思乱想,我即刻便回来。”说着二人出去了。韩一鸣独自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