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五道:“师弟,你的宝镜呢?”韩一鸣一按怀内,硬而且凉,无色无相宝镜还在他怀中。便道:“在呀,师兄,你要用么?”丁五道:“是。就要见到尊者了,你拿出来我看上一看。”韩一鸣伸手自怀内掏出宝镜来,递过去。丁五却道:“师弟,要劳烦你拿在手中。”韩一鸣依言缩回手来,只见宝镜之内,一池碧水,一朵白莲,与常日一般无二。丁五也对着宝镜看了看,伸出他短粗的手指来,在宝镜镜面上轻轻一按,道:“无色无相,万法万相,光明广大,悉我心意!”
他话一说毕,宝镜上的碧水莲花都匿去无踪,镜面上宝光闪烁,显现出明亮黄澄的铜镜镜面来。韩一鸣一向以来不知这宝镜到底有何妙处,此时见师兄这样一来,宝镜就变了个样子,心中一怔,定定看着。却也将师兄念的这十六个字都记在了心底。只见丁五对着宝镜看了一看,先是用衣袖抹过头脸,然后端整衣裳,理过衣袖,又用衣袖将身上都拂过一遍,再对着铜镜看了看,才道:“师弟,便要见尊者了,你也整理衣裳。将宝镜拿给我,你也照一照。”
韩一鸣立时明白过来,师兄不愿让尊者看见二人这时的狼狈之状。丁师兄毕竟是灵山掌门,担心这个时节,若是有什么不妥,等于丢了灵山的颜面。二人颜面是小事,灵山的颜面可是大事。将宝镜递给师兄,只见丁五接在手中,将正面对着他照来。
宝镜虽不大,但韩一鸣整个人都映在了镜中!韩一鸣不看不知,一看才觉自己果然是十分狼狈,衣裳凌乱,头发也是纠结散乱,面上还有两道鞭痕红肿着,身上虽看不到鞭痕,但火辣辣作痛之处,必然就是伤痕了。连忙也如师兄一般整理了一回,再对着镜子看了一看,虽说面上鞭痕依旧,但到底是整理过了,清爽许多。对师兄看了一眼,这才看见丁五下颏之上也有一块红肿。
丁五道:“好了,这下清爽了。嗯,师弟,你记好,这面宝镜你一定要揣在胸前,要揣好,揣紧。”说着,伸出手指,在宝镜镜面上点了一点,宝镜镜面不知所踪,但碧水莲花也没有显现出来,韩一鸣正要道:“师兄,怎会如此?”便见丁五口唇微动,不知说了几个什么字,镜面上忽然浮起一圈圈的银色波纹来。那银色波纹由镜心而起,向外扩来,一圈一圈,扩到镜边,不知所踪,但镜心却不停地有波纹扩开来。韩一鸣愣了一愣,丁五道:“一定要揣好,揣紧!”韩一鸣不再问下去,伸手接了过来,揣入怀中。这回揣得极牢,他又整理好了衣衫,胸前平整,揣好之后,还按了一按,不觉滑动,这才道:“师兄,我揣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