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所见都说与他听。
他先说了一连三个晚上听到异声,又说那可怕怪异的女子,才说及一半,黄静玄已变了面色,道:“诘利摩诃!”韩一鸣不明所以,但收住了口。黄静玄又问道:“一鸣,你一连三个晚上都听见有人进来么?”韩一鸣听不懂师伯的前四个字,但后面是听明白了,点了点头,黄静玄道:“你果然没有听错么?”韩一鸣愣了一愣,道:“师伯,弟子不曾听错。”黄静玄沉默片刻道:“你等一等!”扬声道:“平波道友,师弟,你们也来听一听!”
平波道人本就在旁边窥伺,几乎是立时便来到面前,赵浩洋也踏空而来,二人坐下,黄静玄示意韩一鸣自从细说,韩一鸣又重头细说。待说完了,只见三个人都变了脸色,都道:“诘利摩诃!”互相以目示意。平波道人抢先问道:“你昨晚看见有人将手插在我弟子的心口之中?”他面上神色颇为紧张,韩一鸣愣了一愣,点了点头。
平波道人向他门下弟子坐的那边看了一眼,只见六个弟子依旧坐在那边,并无异常,便又向韩一鸣看了一眼。黄静玄道:“一鸣,你果真看见了?不曾看错么?”韩一鸣摇了摇头,也向平波道人的弟子所在方位看了一眼,看见昨晚被那只枯干如鸡爪似的手插入胸口的那名弟子,也在那边,忍不住道:“我亲眼所见,便是他!”说着伸手一指。
平波道人看了看那名弟子对韩一鸣道:“你没有认错罢?”韩一鸣摇了摇头,平波道人道:“好,那我叫他过来!”随即叫了那名弟子过来,问道:“你昨晚没有做噩梦罢?”那弟子摇了摇头。他特意将“噩梦”两个字咬得极重,眼睛对着韩一鸣一瞟。意在讥刺韩一鸣昨晚是发噩梦。
黄静玄知他用意,却是不好说什么。韩一鸣虽是反感他的语气,但毕竟这事事关要紧,犯不上与他动气,便转过身对那名弟子看去。只见他身着青衣头顶道冠站在面前,背着黑桃木剑,也看不出有什么不同。可是昨夜明明是看见那只胳膊伸入了他的胸口的,他怎么还能好端端在这里站着?
但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是被那只手插入了胸口吗,自己不也没事吗?可是韩一鸣深知自己胸前揣着无相宝镜,不知是不是无相宝镜救了自己。可是不知那弟子胸前是否也揣着什么宝物,因而得以活命。
这弟子活生生站在他面前,似乎就是嘲笑他昨晚的噩梦,韩一鸣十分不解。黄静玄道:“一鸣,你确实不曾看错么?”韩一鸣自己都有些疑心起来,可是他清楚记得,那不是自己的梦,那个女子烟视媚行的样子,那影子粗野狞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