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过头来,奇道:“师伯,这里不是最南方吗?不是天涯地角么?”黄静玄笑道:“天空之上还有天空,南方以南还是南。哪里会有尽头?”韩一鸣道:“我还以为那便是天之涯地之角,正想好好看一看天涯地角是什么样子!”黄静玄淡淡地道:“与你从前见过的别的地方,大同小异。”
过了片刻,黄静玄又道:“诘利一姓,本来自佛陀在家之弟子。此人精通大乘佛教教义,比佛陀的出家弟子都强。每尝称病,但云其病是:‘以众生病,是故我病。’后被称为摩维诘尊者。他后世共有四子,四子都随他共参佛典。但四子之中,只有一子摩罗最为聪明。但摩罗天生聪颖,却有一桩古怪,凡事都另有看法,看法也与众不同。他对佛经典义的解惑与诸人更不类似,与大乘弟子相左。听说却也十分有见地,只是他之所说,出自一人之口,众人皆视为异端邪说,听而不闻。他却执意只以自己的本意来参悟佛理,久而久之,众人视他,便似邪魔。摩罗因而怒道:‘闻听摩维诘尊者之言,都道是揭示空、无相等大乘深意。而我之言语,便是摩诃之道么?’摩诃在梵文之内,乃是魔鬼之意,从此他便被称为诘利摩诃。”
韩一鸣怔怔听着,黄静玄道:“摩罗所在之地,毗邻佛祖诞生之地,大乘教义严谨,人人都信奉大乘教,因而他在那地方便被视作摩诃,渐渐为众人所赶逐。他却始终不易其志。到了后来,已是众矢之的,不能再在他的生身之地存身,凡他所到之地,都被人追打,凡他所看之物,都被人焚毁,所牺之地,都有人前来烦扰,再也无法存身,只得离开!”
韩一鸣忍不住道:“难道他的看法,全然都不可取么?”司马凌逸道:“小师弟,你听二师叔说完再问。”韩一鸣道:“是。”黄静玄笑道:“一鸣,你问得极妙。可惜我并没有这个福气,得以亲耳听他的讲述,也不曾见过他有典籍流传下来,不好评判。但他如此坚持,必然有些地方是值得借鉴的。坚持自己的主张,到了众叛亲离那一步,却还是不懈,足以说明他有他的可取之处,何况他还极聪明,见识广博,不会都是所谓的胡说八道。只是,可惜了!”
众人都点了点头,黄静玄道:“摩罗自小就定了一门亲事,那女子长到十三岁,女子的父亲见摩罗已被众人视为摩诃,便心疼女儿,有心要退掉这门亲事。女子对她的父亲说道:‘好女怎能嫁二夫?自我许给了他,就是他的人了,无论怎样,我都要跟随我的丈夫。’坚决不肯退亲。终有一日,这个女子向父亲要了出嫁时的嫁妆,别过自己的父母、兄弟、姐妹,不要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