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直钻入韩一鸣耳中来,连忙睁开眼睛,转头去看。
罗姑的声音不止是将韩一鸣惊醒了,连沈若复与陆敬新都惊醒过来,向着床上看去。罗姑已不再是女童的模样了,面容长大了许多,身形也长大了许多,显得十分清秀。只是发际的绒绒细发,显现得她还十分年幼。有了少女的模样,却依旧十分年幼。
她将玄天葫芦放在她的身前,韩一鸣与两位师兄都站起身来,一眼看见葫芦中心,躺着的便是那块玉牌。只是梵心烛火之下,这块玉牌已失却了从前的碧绿,只有玉牌中央一点翠绿依旧。其余各处,都已变作一块白玉了。罗姑看了他们一眼,却还是将先前说的那四句话又念了两遍,然后挽起右手衣袖来,将手腕凑到口边,用力咬下去。
沈若复“啊”了一声,想是极之意外。韩一鸣虽说早已看见过这情形,还是有些说不出的不舒服。不知道罗姑的手腕与膝头之上,有多少伤痕,她曾说她已用鲜血饲喂狂飙近七十年,天天如此,年复一年,真不得不佩服她的坚持。罗姑咬开手腕,将手腕之上的伤口对着那块玉牌,鲜血一滴滴沿着她的手腕滴下来,滴落在那块玉牌之上。那块玉牌渐渐发出莹润的光泽来,越来越明亮。
罗姑依次咬开自己的另一只手腕和两个膝头,将自己的鲜血注入其中。每一次都是将鲜血直接滴在玉牌之上,玉牌的光泽越来越明亮,其中有着的那一点碧绿,也开始不住的流动。起先是在玉牌中心慢慢旋转,接着便向外旋转开来,虽说并不沿着固定的方位旋转,却始终都在那块玉牌之内。罗姑这块玉牌并不小,便是厚度也远远超过韩一鸣从前见过的许多玉牌,因而那点碧绿忽然游到玉牌下方去了,不见踪影,韩一鸣还略略吃惊了一下。但片刻之后,见那一星碧绿自玉牌底部翻了上来,心头一松。
片刻之后,罗姑道:“将你们的灵光熄灭。狂飙虽是无所畏惧,但有生人之处,它是不来的。”对韩一鸣看了一眼道:“尤其你的宝剑将它的灵力压散,它更不会回来。”韩一鸣愣了一愣,陆敬新已道:“对不住了,我当时只想它这样的灵气,用千年灵力才压得住。全然不知会是这样。”罗姑道:“我也不是怪你们,本来你们也不知道狂飙怕水,我看过它的转世时机,还未曾来到,但也不远了。我将它唤回来,是让它好好在这玉牌之中凝聚灵力,等候时机。”她看了看那块玉牌,叹了口气:“也不知它是否还会回来。它与这玉牌的关联越来越少了,你的宝剑之中的水气,让它恐惧,它会逃开。但它至少也在其中待了快七十年,该当会回来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