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一鸣转头看了何三思一眼,何三思脸如白纸,咬牙切齿,片刻之后道:“师弟,他的法术的确刁毒,我不是对手!今日真是亏了你师门法宝与这夔尊相守了,不然,咱们都要命散这里了。”韩一鸣要说个:“是。”字,却是用尽了全身力气也说不出来,这一下他松懈下来,背心那火辣辣的痛弥漫开来,竟痛得眼前发黑,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般翻腾起来。紧咬着牙关,将那痛忍过去,眼前渐渐看得见了,才说得出一个字来:“我。”一个字说出来,下面又说不出来了。何三思挣扎着对他看了一看道:“师弟,你被平波打中了么?平波有一个毒招,大略等于百刺穿心。我是听师父说的,是他最毒辣的法术,你别是被他的百刺穿心刺中了!”韩一鸣又忍了半晌,才说出话来:“我不知道那是什么法术,我确实被他打中了。”
何三思道:“我看到你还有位同门的,他呢?”韩一鸣知他说的是徐子谓,徐子谓已烟消云散了,平波也打中了他。若是之前,韩一鸣绝不愿提起徐子谓,无关其他,便是不愿提起。这时人已神形俱灭,他豁出性命,就是要保住自己,再说他不是灵山的师兄,心里过不去,也实在说不出口。道:“他被平波打中心口,神形俱灭了!”何三思叹了口气:“平波道长做事,着实不留余地!咱们今日当真是命大,没有丧生在这个当口。”
两人都被平波重伤,韩一鸣背心的痛一点点加剧,他不能看到背心的模样,但看到何三思的面色,也知平波下手下得极狠。向着平波逃逸之处细看,不见踪影,吁出口气来:“他不会再回来罢?”何三思道:“难说!平波向来狡猾,我看他过不了多久,就会回来。”韩一鸣不出声了,这时他背上的痛已波及头脑,头痛得眼前发黑。全身如同被紧紧箍住了一般,能察觉自己血脉簌簌跳动。
忽然听何三思道:“师弟,你果然是被他打中后心了,你背上有他的法咒!”韩一鸣强忍着痛,何三思道:“师弟,你忍一忍,千万忍住。”韩一鸣动弹不得,忽然觉得自己向下落去,片刻之后,已重重落在地上。他背上的伤极痛,他落在地上,并不觉得身上如何痛,只是背心那痛却是着实难熬。过得一阵,背心的痛微微轻了,眼前明亮起来。
上方乃是苍天大树,遮天蔽日,垂下来无数不知名的藤萝,阳光透进来的不多,这里的树木极繁盛。韩一鸣看了一会儿,才道:“师兄,这,这是过了南坎了吗?”何三思在那边“嗯”了一声:“南坎已过了,平波现在就是追来,也追不到咱们了。师弟,待我施个法术,请我师父速来带我们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