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宋三衙在俸禄、恩荫、礼制等方面始终享有较高的待遇,但其政治地位却以仁宗朝“庆历新政”为界,经过了由低重新趋高的变化过程,中经英宗、神宗、哲宗三朝,至徽宗朝达到顶点。不过,由于北宋以“重文轻武”为国策,严禁武人干政,其作用被严格限制在军事领域,参政、议政权基本上被剥夺。但由于三衙处于统领京畿禁军的特殊地位,其在皇权更迭的当中亦不可避免地发挥着难以低估的影响。特别是从仁宗朝之后,往往是与宰相同心协力,有利、有节地发挥了其握有军事实力的威慑力,多次起到了稳定当时政局的良好作用。这是北宋政治运作趋向文明化、理性化的重要体现之一。
北宋三衙,指的是分统禁军的殿前司和侍卫马军司、侍卫步军司。从总体上看,北宋统治者鉴于唐末五代武夫横行,长枪大剑指挥政治的历史教训,注意树立宰相、枢密使等文臣的权威,以文制武,防范武将,并有意识地引导社会价值观向重文轻武转变,从而使得管军将帅的地位相比于五代而言发生了显而易见的下降,所谓:“祖宗时,武臣莫尊三衙,见大臣必执挺趋庭,肃揖而退,非文具也,以为等威不如是之严,不足以相制。”1](卷1《行在越州条具时政》)
不过,北宋一代,三衙的地位尽管不如五代,但亦不应作过低估计。因为北宋立国开封四战之地,“国依兵而立”2](卷24《论国计奏事》)又与辽、西夏发生连绵不断的战争,重视将帅势所必然。三衙,作为“总领中外师旅,内以弹压貔虎,外以威服夷夏,职任至重”3](卷45《乞定差管军臣僚札子》)的“武臣极任”,4](职官三二之七)其地位之重不言可知。对此,南宋学者章如愚在《群书考索》续集卷44中即准确地概括说:“是故见宰执而声揖,礼也。至其后则惟横杖矣;见两制而连骑通名,至其后则又分道矣。至于熙宁,待遇之礼继于二府,至有寺监召之而不可得者。吁!何其重也。”
一个较为明显的例证就是三衙在北宋享有相当可观的待遇,“其任之也重,则其待之也亦不轻”,5](续集卷44)是当时北宋朝野上下的共识,如宋太祖朝就是:“封父祖,荫妻子;荣名崇品,悉以与之”。6](卷8)神宗亦批曰:“殿前、马、步军三帅,朝廷待遇,礼继二府,事体至重。”7](卷274)所谓“待之也亦不轻”、“事体至重”,除三衙为北宋“武臣极任”,地位居武将之首外,具体说来还大致有以下各种名目:
1.俸禄优厚。武臣俸禄之厚本属北宋俸禄制度的特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