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深受尊崇,却没想到夏国大军一朝进驻洛阳府,便在强行赎买田产这件事情上,对禅宗祖庭少林寺采取了如此激烈的手段。
“虽然很多关东人不承认,老衲还是听说宋国官绅一体,不立田制,不抑兼并,近世以来,世家豪族占地数万亩,十数万亩都不鲜见,因此,少林这数万亩田产不过是其中的一桩而已,算不得惊世骇俗。可是在夏国,田制实为立国之基,每一户授田六十亩,除了长子继承之外,授田不得买卖、分割、转让,授田制使夏国百姓能安分守己,自食其力。”
惠能方丈吃惊地看着他,慧真和尚是一名高僧,谈起宋夏两国田制的差异来,却如数家珍。
慧真和尚继续道:“荫户有了授田,三成岁入奉养军士就有保证,而军士是夏国的基石,内镇奸邪,外却强虏。国家疆域万里,全赖军士奋勇守御。反之,如果夏国田制崩坏,必然致使荫户不能奉养军士,上下离心离德,不必外敌来打,这个国家自然就分崩离析了。所以,授田制是夏国的根基和命门所在,既关系国家兴衰,又关系军士切身利益。哪怕将洛阳杀成一片白地,夏国朝廷也会推行授田制。赎买田产已是格外优容了。”
惠能方丈“哼”了一声,却没有出言反驳。
慧真和尚见他不置可否,继续劝道:“关东和关西情势的差异,这难道还比不上天竺气候与东土的差异?既然东土禅宗祖师可以顺势而为,变动了佛祖定下托钵乞食的规矩。时移世易,难道弟子们就不能效法祖师的气魄,将田产交出去?授田制是根本,夏国是决不可能妥协的。就算赌上少林一脉的传承和三千僧侣的性命,也不过是螳臂当车而已。”
“少林弟子并非冥顽不灵,”惠能方丈叹道,“只不过,实在有不得已的苦衷啊。”
他脸色十分难看,到底什么苦衷,吞吞吐吐不说,慧真和尚也明白一二。
少林寺有两千多僧人,若将田产交出,哪怕得了一大笔银钱,也不过是坐吃山空而已。失去田租供奉,寺庙立刻入不敷出,至少要裁掉一半以上的僧人。此外,寺中僧人又分为若干门头,门头的当家和尚握着田产放租的权柄,借此勒逼佃户。寺产一旦交出去,这些人的权柄也就落了空。惠能方丈心腹弟子也难免心生怨言,恐有更多的人会怀恨在心,少林必然从此多事。
惠能法师犹豫了半晌,慧真和尚正待说话,外面忽然有人道:“启禀方丈,官军派使者请慧真大师下山。”惠能法师一脸带忧色地看着慧真,只见他眉头微皱,答道:“请转告朝廷使者,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