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服大食诸侯,则这些宋国商船在龙珠岛以西的各个港口都和享受和夏国商船一样的待遇,龙珠岛上的夏国朝廷关卡不但给予放行,而且将之按照夏国商船对待,不征收关税,只收靠港的港税和停泊费用。夏国都深居内陆,几乎没有港口,也没有以在夏国靠港的大型商船队,未参与行动的宋国商船则不享受这些优待。如此一来,龙珠岛以西的海上贸易权就由这些随军参与海上行动的宋国商船给垄断了。所以,赵行德提出以航行权和贸易权做补偿时,福海行、四贤行、云山行、贩易行、牙角行、海珍行等几家大商行颇有移动,这才又召集了其他船东,共同商议征用船只补偿的事宜。
许孝蕴站在台上说明情况后,冷眼看着下面窃窃私语的众商贾。
福海行的大执事燕月溪坐在为首的众商行掌柜之间,眼睛半睁半闭着,仿佛没睡醒的样子。这个老家伙不简单,许孝蕴瞥了他一眼,旁人不知福海行与夏国皇室的关系,许孝蕴却是大概知道的。他心中暗暗存着担心,七八分地精力应付着商人们七嘴八舌地质疑询问,始终留了两三分心思在这个福海行的大掌柜身上。那日许孝蕴向武昌侯进言之后,一直在暗暗留心机会,他表面上不动声色,暗中却联络了好几位心同此意。正所谓时来天地皆同力,这次夏国军府突然征用商船,他预计只需顺势而为,就能将武昌侯向那个方向上推动一大步。
“赵大人威望素著,施政对百姓最宽仁,他的承诺,当是信得过的。”
“赵大人一向最重信义,为天下君子之楷模,赵大人的承诺,老夫自然是信得过。不过,朝廷一向是人亡政息,这次关西朝廷征用民船,又事发仓促,水师各位官人与我等商量的一切都是权宜之计,老夫别的都不担心,就担心嗣后朝廷不认这些条款,万一,万一......”’
四贤行的纲首尤永杰脸露忧色,他沉吟了半晌,拱手对许孝蕴告了个罪。
“万一我等返回中土过后,朝廷借故将赵大人调往他处,新上来理事的大人一抹脸不认账,咱们找谁喊冤去?如果是这样,还不如一开始就打开天窗说亮化,大老爷将这些船只悉数取去,我们这些人无颜见家乡父老,早些自谋去路路,一辈子流亡在外算了。”
前任欠账,后人不管,要讨债请找前面那位大官人,这几乎已成大宋官场的惯例,船上的商人多多少少都吃过些苦头,尤永杰的话犹如一石激起千层浪,顿时许多人撞天叫起屈来,更有人扳着指头一个个历数自己血泪斑斑的教训,满堂一片嗡嗡嗡之声。
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