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赶忙道谢。
寒暄几句,李隆基故作不经意的说起了南诏的败仗,说起了今日朝堂上发生的事情,带着几分恼火的道:“朕也是为朝堂考虑,又不是想要包庇张虔陀。张虔陀要活着,朕将他扒皮挫骨都难消心头火气。只是南诏已经将他杀了,全家上下都没放过。让朕怎么处理?随便找一个无辜的人当做替罪羔羊?没这个道理……”
原来李隆基不去想这事,气消了不少,但是裴的出现,让他有了倾诉的对象,越说火气又莫名的上来了。
裴跟着一起动怒道:“陛下,这个时候还说这种风凉话的人,依我看来就应该一刀砍了。说什么屁话,装什么高尚,这些人就是伪君子,披着人皮的牲口。”
李隆基眼睛一亮,用手掌摩擦着大腿,说道:“照静远这个意思,你是主张南边的事继续打下去?”
“必须打!”裴沉声道:“陛下,现在已经没有对错了。自我唐军四万健儿战死异域,自我云南百姓受到洗劫,这已经不能用对与错来形容。臣之前说的不是气话,真的认为那些面对四万生命,面对云南无辜百姓受罪,依旧能站在道德的最高点来质疑问题的人该杀。现在是两个国家的战争……这国与国的战争,只有胜败,没有对错。”
“可是朕听说,不只是朝堂,民间的风气也是这样!”李隆基最好面子,很顾及自己在百姓心底的口碑。
裴摇头笑道:“陛下不会没有听过真理是掌握在胜利者手上这句话吧?我们现在如此被动,根本就不是张虔陀错了。虽然他是错了,但他已经付出了因有的代价。造成这一切的原因是前线的失败,只要我们能够打赢,一切不利之言,都会烟消云散。”
李隆基也知这个道理,愤恨的猛地一拍案几,道:“只恨章仇兼琼愚昧,辜负圣意。”说着他又看着裴道:“如此一来,接下来的一战只能胜不能败,一但败了,朝廷的威信更难挽回。”
裴也慎重的点了点头,说道:“只能胜不能败,一但败了,形势会比今日危机十倍。”
李隆基恨道:“只恨静远无法从西方脱身,不然将你调往蜀地,朕即可高枕无忧。”
此时此刻,李隆基唯一深信之人,唯有裴,相信之前南诏之战的指挥要是换成裴,绝不会有今日的耻辱。
他却不知道,在裴眼中南诏之战即便是猪带队也不至于打成这样。
裴笑道:“我朝战将无数,这杀鸡又岂能用斩虎屠狮的刀?”
他没说牛刀,而且带着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