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氏原是想带了虞幼窈回府,哪晓得长兴侯夫人猖狂天了去,竟使人守了门,不让她出门子。
长兴侯夫人跟前的岳嬷嬷卑躬曲膝:“俗话说: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便也是知错能改,善莫大焉,长兴侯府定要给虞大小姐一个交代,可不行让虞大小姐白白委屈了去。”
没皮没脸的话,说得姚氏气怒不已。
这哪儿是认错该有的态度?
分明是要“强行认错”,打着息事宁人的算盘,将今儿这事蒙混了过去。
可这会儿,长兴侯夫人守了门,不让走了,在长兴侯府一亩三分地里,她也是胳膊拧不过大腿。
虞幼窈站在姚氏身边,神色淡淡地,也瞧不出喜怒来。
“虞大小姐上门是客,却叫她在府里头受了委屈,我家夫人心里过意不去,哪儿能让虞二夫人带虞大小姐这样走了,还请虞二夫人去花厅里花歇一歇茶,贵府的大夫人也在,有什么话坐下来慢慢说也是好的。”
这嬷嬷长得高壮得很,像一堵肉墙似的,挡在姚氏面前,一边说着,还抬了眼皮瞧到了虞大小姐,一双睡凤眸子轻眯着,显得眼儿狭长又贵气,令她无端想到了,往常进出内宫时,见到的陆皇贵妃,有种令人不敢直视的滔天贵气!
心下顿时一“咯噔”,她连忙垂低了眼睛,忙道:“瞧瞧虞大小姐这脸儿,也是狼狈得紧,可得重新梳洗了才行……”
说完了,跟着岳嬷嬷一道过来的几个丫鬟曲了身——
“虞二夫人,请……”
“虞大小姐,请……”
这面上的礼数是做了一个十足,阵仗也摆出来了,赔礼认错的姿态也诚恳。
姚氏还执意要走,那就成了她胡搅蛮缠,不知好歹,便是没错,也让长兴侯府算计出了三分错了。
可若真去了花厅,让曹七小姐不痛不痒地认了错,这事儿便让长兴侯府蒙混过去了。
姚氏冷笑一声:“我家大姐儿,打小就是在老夫人跟前教养长大,是老夫人的心头肉,今儿这事,我却是做不得这主,定要先禀了老夫人才是,没得让老夫人埋怨我不晓得轻重,我却是担不起的。”
若不是虞幼窈自己脑袋好使,拿了家中的老夫人作伐,攀扯出了先帝、今上,还有宫里的太皇娘娘,让长兴侯府不敢再纠缠着“教养”这话儿,借题发挥,虞幼窈的名声可就全毁了去。
虞幼窈毁了名声是小,可虞府也是京里有头有人的人家,叫人这样白白欺负了,闹了一个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