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一些,拿了剪刀往脖子上一搁,当个贵妾纳进来也是可以,可我不能这样做,我得留着母子情份,多算计些窈窈的将来,也希望,他便是不念着父女情份,也能看在母子情份上,也能看顾一二也是好的。”
柳嬷嬷倒了一杯热茶,递过去:“老夫人,喝口茶,缓一缓神儿。”
虞老夫人接过茶杯,又搁到桌子上:“我算计了那么多,就是希望我窈窈儿,我的小心肝儿,能有个好前程,可我的窈窈儿,那么聪明、乖巧、孝顺、可人的一个人,头一回到了外头,就险些叫人毁了名声。”
柳嬷嬷想了花会上的事儿,心里也觉得不好受。
大小姐是个有成算的,也没真的叫人欺负了去,可大庭广众之下叫人嘲笑了去,心里头哪儿能好,多半是为了安老夫人的心,这才忍着委屈不说。
虞老夫人恨声道:“继母是焉坏了心肠,还不知道要怎么幸灾乐祸,添油加醋地折腾,一个婶娘半个娘,可这半个娘,哪儿能指望?便是连姐妹也是藏了祸心,想压了姐姐的风头。”
她从前虽然瞧不上虞兼葭,那丧气的作派,可到底也是欣赏虞兼葭,冰雪聪明,又乖巧知礼,可今儿窈窈一口一个“也是一片好心”,连她也不禁齿冷。
杨氏上不得台面,也只能在家里算计些鸡毛蒜皮。
可虞兼葭这个孙女儿,却是包藏祸心,真正是深藏不露,叫人瞧不透了去。
想到这处,虞老夫人又是一脸庆幸:“可亏得我的小心肝儿,自己长了心智,这才没叫人毁了去,不然,我这个老婆子,非搁了长兴侯府撞她个头破血流,拉了长兴侯一家子下了地狱去。”
柳嬷嬷听得心惊胆颤。
老夫人是二口诰命,真要这么做了,长兴侯府的前途就尽毁了。
一口气把心里憋着的话儿吐出来,虞老夫人心里好受一些,这才端过茶来,低头喝了几口:“扶我去房里。”
柳嬷嬷弯下腰,将老夫人扶起来。
到了屋里,虞老夫人坐下来:“将我的诰命服取来,我明儿上午进宫。”
柳嬷嬷从侧屋的箱笼里,捧出了精心保管诰命服。
摆在最上面是头冠,齐额松山特髻,上翠松五株,金翟八,口衔结珠,正面珠翠翟一,珠翠花四朵,珠翠云喜花三朵,后鬓珠梭毬一,珠翠飞翟一,珠翠流梳四,金云头连三钗一,珠帘梳一,金簪二珠梭环一双,钑花金坠子。
搭真红大袖衫,深青色霞帔,霞帔上施蹙金绣云霞翟纹,褙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