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虽然没有人,却凌乱地留了一件寝衣,寝衣上血色浓郁骇人。
承欢殿的宫女内侍瘫了一地,个个失魂落魄,竟一时无人答话。
“微臣进来的时候,已经是这样了!”崔离答道,目光不离钟迟迟。
这时,地上一众宫女内侍中终于有一名内侍回了神,仓惶地向着李长夜爬了几步,扑跪在地,抖如筛糠:“启、启禀陛、陛下,娘娘、娘娘不见了!”
“不见了?”李长夜皱起眉看了看床上那件染血的寝衣,又看了看钟迟迟手中的匕首,“什么叫不见了?”
“就是这样不见了!”回答他的是钟迟迟。
她的目光终于从匕首上收了回来,面上冷冷一笑,突然将手上的匕首朝他掷了过来。
崔离脸色瞬变,飞身挡在李长夜面前,抢先截下了匕首。
然而她这一掷没什么特别,崔离轻轻松松就接在了手里,不由得惊疑不定地看了她一眼。
她嗤笑了一声,仿佛在嘲笑他们的大惊小怪。
李长夜被她笑得有些不自在,几步走上前,从崔离手上拿过了匕首。
来回端详了几遍,怎么看都只是一把普通的匕首,甚至比普通匕首更为简朴。
“你的美人儿被这柄匕首刺死后凭空消失了,把凶器送到你家真人那儿,说不定能让他给招个魂,好让陛下与美人儿梦中相会,一诉衷肠!”她唇角微勾,满面嘲讽,与之前软媚的模样大相径庭。
李长夜的目光重新落回那名内侍身上。
内侍忙答道:“奴婢们进来的时候,娘娘已经不在床上了,床上只留了娘娘的寝衣,那把匕首就插在寝衣上,后来她、她——”内侍指了指钟迟迟,“她进来拔了匕首,然后崔将军就进来了!”
李长夜沉下眼眸看着她。
进来拔了匕首,并不代表匕首不是她插的,就算不是她插的,也不能代表她和另一人毫无干系。
崔离回来后,证实了那夜行刺未遂被他夺了软剑的刺客之一就是钟迟迟,如果她和另外一人没有关系,又怎么会那么巧两次都一起出现?
昨日道一见过她后,证实她与他的布局无关;今天白日里,他特意领着她在宫里走了一圈,作为最后的试探。
他正欣喜于她的无辜,她却又出现了,在猎物落网的时候。
“怎么样啊?你们捉到我的同党没?打算怎么审问我呢?”明眸含讥,她脸上尽是不善。
李长夜出了一口浊气,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