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帆没想到这个吐蕃使节居然认得阿史那沐丝,心里微微一怔,脸上却很自然地换上一副逼真的茫然:“足下在说什么?你认识我?”
论弥萨道:“我是吐蕃的论弥萨啊,你不认识我了吗?你怎么从突厥……”
说到这儿,论弥萨的声音戛然而止,他觉眼前这人同沐丝的不同之处了,两人眉眼五官的确极为相似,但眼前这人比沐丝的肤色要白净许多,两人所蓄的胡须也不同,看起来眼前这个“沐丝”还很年轻,而他印象中的那个沐丝却有着远远出同龄人的苍老。
眼前这个“沐丝”说的是汉话,这倒不稀奇,突厥和吐蕃的官员和贵族们大都会说汉话,可是眼前这个“沐丝”的声音异常清朗,而沐丝因为喉部受过伤,声音嘶哑的就像是用钢锉用力去锉刀背。
论弥萨惊讶地看着杨帆,迟疑道:“你……你不是沐丝?”
杨帆明知故问地道:“沐丝是谁?跟在下长的很相像么?呵呵,原来足下是认错人了。”
“果然不是!”
论弥萨恍然笑道:“失礼,在下认错人了。足下的模样与我认识的一位突厥王族极为相像。哈哈,我忽然想起一件事来,贵国的王孝杰将军就酷肖我王逝去多年的父亲,今日又见到足下,与我一位相熟的朋友如此酷似,贵国博大,人物众多,难怪如此。”
这时,那位大周官员向杨帆拱手问道:“未敢请教。足下是……”
关中地面上世家高门、王侯权贵本就极多,如今皇帝迁都长安,伴驾迁到长安的达官贵人更是不计其数,谁也不敢保证他遇到的一个貌不惊人的人物就有多大的来头。何况这位大周官员此刻所遇的杨帆虽然出现在五丈原,可衣着气度俱都不凡,他自然不敢小觑了。
杨帆还礼道:“在下千骑忠武将军杨帆,足下是……”
那位官员有些动容,连忙肃然施礼道:“原来是禁军千骑营的杨大将军,岐州司马张彧。见过杨将军。”
论弥萨听了杨帆的身份,眼中异芒一闪,哈哈笑道:“杨将军,在下是吐蕃使节论弥萨,奉王命出使贵国的。我很喜欢你这匹马,不知足下可肯割爱啊?”
论弥萨从怀里摸出一个丝绒口袋。小心地托在掌心,松开袋口,阳光一照,袋中彩光登时氤氲而起,令人目眩神驰。袋中是一袋珍珠,颗颗俱有龙眼大小。莹润剔透,而且纷呈金黄、粉红、玉白、纯黑、深蓝、浅绿、丁香紫、玫瑰红等各种颜色。
这样大小浑圆如一的十余颗明珠。而且颜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