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是打算,今年冬天,经过了一年秋养,根基再壮了,就帮他施针治腿。
可周令怀等不及了!
才过完年没多久,就要治腿,他横劝也不是,直劝也不行,还不让告诉虞小姑娘,周令怀这臭脾气,他是搞不定了,就只好答应了。
这早了一年,过程自然就不一样了。
虞幼窈很失望:“有没有办法能帮他缓解痛苦。”
孙伯摇头:“能有办法,我早就试了,这种痛只能自己咬牙撑着,拢共七个疗程,撑过了三个疗程,再撑过两个疗程,最后两个疗程就好了。”
虞幼窈心里很难受,也有些埋怨表哥。
这人面上瞧着很听话,平常对她也是有求必应,可背里头,总是我行我素,事事都往心里藏着,总让人不省心。
可她却没法去怪表哥。
表哥坐轮椅已经五六年了,他比谁都希望自己能够快点站起来,而她更是迫地希望,表哥能早点好起来,就不用忍受腿疾之痛。
虞幼窈深吸一口气,镇定了些:“表哥已经治了三个疗程了,他什么时候能好?”
孙伯略一沉吟:“今儿这针施完了,应该勉强能站起来,以后每日练习站立,扶着墙走一柱香,待四个疗程治完了,肯定就好了。”
虞幼窈的心情总算好些。
孙伯微叹:“你若实在放心不下,就像今天这样,以后他每日施针,都过来陪着他,有你在身边,他也不必总是死撑着了。”
之前三个疗程,整整二十一天,每次施针,周令怀都是咬牙硬撑过来的,像今天这样中途昏迷,却是不曾有过的。
周令怀这人心防极盛,就算只剩了半口气,也要撑着意识清醒,到咽下这最后半口气。
便是搁他跟前也是这样。
唯独在虞幼窈面前,他才肯卸下防备。
虞幼窈点头:“以后,我都陪着表哥!”
时间一到,齐颤不止的金针,总算静止不动了。
孙伯不紧不慢地取了针,周令怀人还昏睡着,没有醒来,紧蹙的眉心不知不觉放松了,表情也安和了许多。
虞幼窈总算松了一口气:“今天的治疗结束了吗?”
孙伯点头:“等他醒来之后,再服一碗补阳还五汤,这是理血药,具有补气、活血、通络之功效,专治因各种原因引起的瘫症,属气虚血瘀者。”
药就熬在屋里,清苦的药味飘满了整个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