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的不是三万两银子,我看到的是朝鲜的败亡。我朝鲜虽然以事大主义立国,但绵绵一千多年不曾国灭。即便是当初强悍如蒙元,也只是得了国王一个臣服的姿态,从不曾从朝鲜掠去这许多金银。”
“我朝鲜还从未曾因为错误投靠过谁而交纳这么多罚金。”
“如今一个大明的津国公,不但不是大明的天子,连亲王、郡王都不是。他一封信写过来,就要让全国人倾家荡产。他一封信,难道就要让所有的朝鲜人都要拿出家里积存的唯一一点银子,家破人亡的交出所有的积蓄吗?”
听到崔正武的话,两班贵族的家长们频频点头,显然非常赞赏。
县令脸色越发难看,赔笑着说道:“本县有二万多人,交出三万两银子也不过是每人交出一百多斤粮食。我想这些粮食不需要让佃农筹集,在诸位的粮仓里稍微匀一些出来就有。”
崔正武冷哼了一声,说道:“我们的粮食是修身齐家用的,不是用来养无能的朝廷的!”
县令听到这话,觉得这场交涉是无法进行了,脸色一白。
“难道诸位就眼睁睁看着朝廷交不出罚金,看着朝廷被李植推翻吗?”
十二家两班贵族的家主对视了一阵,没有一个人说话。
站在县令后面的县监看到这一幕,终于忍无可忍了。
县监是从六品的官员,是朝廷委派的县令副官。这个县监一直站在后面看县令乞求两班贵族,但看到豪强们的倨傲态度,县监猛地喝道:“天下兴亡,匹夫有责!尔等岂能如此无动于衷?”
听到这个县监的喝骂,县监身后的县衙皂隶猛地冲了出去,就要抓拿不肯出钱的十二家贵族家主。
看到县监的人马冲了出来,两班后面的部曲立即冲了上去。不过比起县监的皂隶,两班的部曲还是弱了一点。县令麾下一个高大的皂隶看一个崔家部曲冲到他面前,一拳就打在部曲的肚子上,打得那个部曲当场就倒在了地上爬不起来。
十二家人毕竟是客场作战,人数没有县令的皂隶多,到最后那些县衙皂隶们把十二家两班豪族的人马围在中间。
县监指着两班贵族喝骂道:“你们这些乡下人现在知道什么是朝廷了吗?信不信我把你们全部扣下?”
一些两班贵族们有些慌神了,紧张地看了看周围的皂隶,脸上有了妥协的神态。
崔家家主崔正武却丝毫不惧,他冷哼了一声说道:“李植的兵马杀到朝鲜来,若是朝廷挡不住,我们乡下人自然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