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表令婢女添满汤茶,不紧不慢重新拿起,恢复了一方之主的从容气度。
“如今刘备已攻陷宛城,连张绣竟然也降了他,南阳中北部尽为其所得,我们渔翁得利的计划已然落空。”
“尔等以为,接下来该当如何应对?”
刘表目光扫向了两位左膀右臂。
未等蒯越开口,蔡瑁便一拍案几,怒道:
“南阳为我荆州屏障,岂能为外人窃夺,令他刘备所据?”
“瑁请主公即刻发兵北上,强行收复宛城,将那刘备荡灭!”
“那刘备纵然得了宛城,与我一州之兵相比,也不过是蚍蜉撼树,焉能是主公对手!”
蔡瑁立场依旧,还是主张撕破脸皮,武力强行解决。
刘表却是眉头深凝,沉吟不决。
一者是顾虑着名声,不想被人说闲话,说他对同宗下黑手。
二来对刘备,此刻也心生了几分忌惮。
毕竟强如西凉军,纵然他手握一州之兵,也不敢说是辗压局,却被刘备如此轻松的击灭。
万一打不过刘备,那就不光是丢脸的问题了。
“主公,既然刘备已占据宛城,那我们何不接受现实,顺水推舟呢?”
蒯越忽然开口,语气别有意味。
刘表眼眸一动,听出了他话外玄音,忙示意他说下去。
“我们先前要兵进穰城,其实也并非是要收得宛城,只是为阻挡张济继续南下攻掠而已。”
“西凉军占据宛城,实则是隔断了我们与曹操间的接触,从某种意义上讲,充当了我们北部屏障。”
“而主公一旦真拿下宛城,势必会引起曹操的警觉,两家就有直接开战的危险,反而不是件好事。”
“既然刘备占了宛城,主公何不就顺水推舟予以默认,正好令刘备为我们看家护院,帮我们拱卫荆北?”
“主公以为呢?”
蒯越洋洋洒洒献上一计,将坏事变成了好事。
这番话正中刘表下怀,不禁点头道:
“异度此计甚好,那曹孟德用兵神出鬼没,又握有天子大义名份,能避免与他交锋是最好不过。”
蔡瑁却急了,忙质问道:
“倘若那刘备贪心不足,占据了南阳后,还想南下侵夺荆州怎么办?”
“我们现下不灭了他,岂非是养虎为患?”
此言一出。
蒯越哈哈大笑起来,眉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