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晧然将心里的想法说出来,侃侃而谈地道:“这个均平里甲法很好,但想要真正惠及于民,要将徭役分摊到每一亩地中,我们还需要进行吏治整顿。这里的吏治并不在于官,而在于衙门书吏,衙门要减少告纳的书吏,选用一些兢兢业业的帖书充任,这样才能做到令行政通。”
在林晧然看来,不管是均银法,还是均平里甲法,这重要的还是治吏,毕竟这个法子损害的是那些吏员的利益。要不然,这“上有政策,下有对策”,根本无法惠及于民。
另外,这里需要对百姓进行征银,商户自然是大受欢迎,但若是对于那些贫穷之家,却难免会演变成为一个恶法。
这种种的情况,都需要防范于未然,而不能没有任何防范措施就推行。昔日的刘瑾重整军屯,无疑就是犯了这样的错误,结果将一个好端端的惠于军户的政策搞成了“恶法”。
当然,因噎废食更是不可取的,种种的不公确实需要他们这些施政者去解决,而不能一直是视为不见,不然大明王朝最终是积重难返。
“林府台的见识令下官钦佩,这些下官定然照办,但请务必支持这项政令!”潘季驯朝着林晧然施礼,认认真真地请求道。
林晧然轻呷了一口茶水,在潘季驯紧张的目光中,终于还是轻轻地点头道:“只要有利于广东百姓,本府都会全力支持!只是有你这位巡按在推动这个政令,我公开支持反而落得下乘,倒不如你在明我在暗,这样可以帮你扫清一些潜在的障碍!”
“如此甚好!”潘季驯目的是希望林晧然不站出来反对,或者是给香山官员打声招呼,却不一定非要林晧然站出来表态。
二人就着一些细节问题进行探讨,在具体实施上进行讨论,林晧然显得很有激情的模样。
“怎么了?”林晧然正是侃侃而谈,但发现潘季驯突然盯着他的脸蛋一直看,却是疑惑地伸手摸脸蛋不解地询问道。
“林府台,当真不是文魁星下凡吗?”潘季驯却是暗暗心惊,半是认真地询问道。
虽然这个均平里甲法是他提出的,但林晧然竟然想得比他还远,想得比他还要深,提及了一些他都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若真是文魁星下凡,那本府就能想到办法解决朝廷的财政问题,替圣上分忧了!”林晧然轻呷着一口茶水,不着痕迹地表着忠心道。
潘季驯自然不会真以为林晧然是文魁下凡,思维跟着跳到了财政问题上,显得认真地询问道:“林府台,现在朝廷的财政如此吃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