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吗?”
他顿了下,虚勾着唇笑起来,“现在知道谁是受害者了吗?”
“知道,她是,”锡纸烫非常上道,没脱臼的手颤颤巍巍地举起,配合地指了下许昭意,“她是受害者。”
“你还挺替我着想啊。”许昭意莞尔,话说得礼貌,但语气里没多少歉意和客气,“那就先谢谢你了,同学。”
感觉到自己的胳膊再次被握住,锡纸烫差点惨叫。不过没什么声响,脱臼的胳膊被接了回去。
“谢谢姐,”锡纸烫后怕地抱着胳膊,边身不由己地道谢,边做保证,“姐,我一定不会胡说八道。”
旁边梁靖川更直截了当,拽着为首那男的衣领扯起来,硬生生拖行了两步。骨节分明的手骤然收拢,砰的一声,狠狠摔向水泥管。
“打个商量。”梁靖川半垂着视线俯下-身来,“出去说话小心点,别让我以后带人堵你。”
他掐着对方的喉管,指骨冰凉,手背隐约能看到青筋。湛黑的眸色沉冷,像夹杂着雪粒的深冬冻雨夜,透着烈性的寒。
不到一分钟,所有人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做笔录的是两个警员,严肃地问询了下情况。这三个人分工十分明确,配合十分默契。上半场废旧工厂,打人虐菜不留余地;下半场警察局里,栽赃嫁祸颠倒黑白。总结起来就是一个戏精、一个绿茶、一个反派,捋完前因后果,还不忘买个惨。
沈嘉彦率先入戏,影帝上身般表演了个惊魂未定的可怜少年。
“警察同志,我们是迫不得已才正当防卫,虽然出手重了点,但是他们有几十号人啊!”他铿锵有力地来了个转折,“我们可只有两个学生,势单力薄啊。我们当时、当时——”
猝不及防被点名,梁靖川不动声色地挑了下眉,还算配合地接了句,“我们当时害怕极了。”
“对,我们就是害怕极了,才拼死反抗的。”沈嘉彦得到灵感,继续添油加醋,“而且我们还有个肩不能抗、手不能提的小姑娘,躲在水泥管后面都没敢出来,人家平时用功学习团结同学,哪被这么欺负过啊?”
他又看了眼许昭意,“她当时得多无助啊,说不定得有心理阴影。”
旁边挨过打的锡纸烫,肩膀还隐隐作痛,内心无限悲愤:该有心理阴影的是谁啊?她有的只是绝对凶残和暴力碾压。
没天理啊,情人眼里不仅出西施,居然还出林黛玉!
无助少女许昭意低着头,垂着眼,纹丝不动又沉默不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