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的胆子倒是真肥,竟敢将人家的宅子一把火给烧了!”严世蕃伸着脖子,或许是独眼的缘故,视力竟然比一般人都还要好。
严嵩将奏本轻轻放在案上,微微地摇着头说道:“林晧然不像是这么容易冲动的人,我看这里面定然是另有文章!”
“爹,你为什么总是处处护着这小子呢?”严世蕃当即表达不满,眼睛闪着狠劲地道:“这小子跟那头犟驴是一伙的了,还成了人家的未来女婿,我们就应该直接弄死他!”
“你觉得你爹这身体还能扛多久?”严嵩脸色微敛,当即正色地问道。
严世蕃却不以为然地抠耳朵,却是埋怨道:“这话我听得起耳茧了!”
实质上,严嵩这话确实在好几年前就已经说了,特别是在圣上有意扶持吏部尚书李默的时候,严嵩那时就已经觉得是要到头了。
只是他亦没有想到,他不仅没有被李默所取代,而且还在这个位置继续呆了这么久,且似乎还能一直继续干下去。
严嵩对此亦是无奈地苦笑,但还是语重心长地说道:“林晧然是文魁出身,为人精明又圆滑,且还是一个有能力的人。哪怕他只是在这官场中熬日子,亦能熬到入阁拜相!”
跟着“能者上,庸者让”那一套并不同,大明官员的升迁往往取决于资历。只要不犯下严重的错误,举人官通常能做到知县,而三甲进士则能做知府。
像林晧然这种妖孽,现在就已经是五品官了,哪怕十年熬一品,他亦能够顺利入阁拜相。且到那时,整个大明官员恐怕都得恭恭敬敬地让着这位“官场老人”。
“爹,正是因为这样,我们才更要想方设法将他弄死!”严世蕃做了一个捏东西的手势,眼睛充满着杀机地说道。
“弄死?且不说这件事是否属实,就凭他烧了一个盐商的宅子,真的就能将他弄死?”严嵩扭头望着儿子,眼睛显得不屑地反问道。
严世蕃是一个好面子之人,不服输地说道:“我就不相信这小子能干净到哪!”
“我知道你是不愤大家都在捧他,但我不管你甘不甘心,你都得趁早收起这种心思!”严嵩指了指旁边的茶水,满脸郑重地说道。
严世蕃却不是因为外面人在抬捧林晧然,而是老爹对林晧然总是推崇有加这才感到不爽,捧着香茗递给老爹道:“爹,那小子算什么东西,咱们捏死他跟捏死一只蚂蚁般简单!”
“简单?”严嵩接过茶盏轻啍一声,抬起眼皮正色地说道:“且不说吴山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