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南宝蓉坐在都尉夫人常氏身后。
她一边替她看牌,一边应答着周围夫人们的问话。
“六筒。”一位夫人出了张牌,笑道,“我记得宝蓉自幼就缠绵病榻,这几年可调养好了?都吃些什么药啊?”
“蒙祖母疼爱,比幼年时好多了。”南宝蓉温声细语,“药倒是一直没断过,是从姜神医那里求来的方子,名为贡花丸。”
“贡花丸?倒是稀罕。不知是怎样的方子?”
南宝蓉帮着常氏出了一张牌,温声道:“取春夏秋冬的二十四种花,加上同年雨水节令的雨、白露节令的露、霜降节令的霜、小雪节令的雪,再辅以东海鲛人泪和桃胶研磨成粉,精细制成。”
“真麻烦,也只有南府家大业大,才能制出这种丹药。”那夫人感叹,又玩笑道,“张家不比南家富贵,等宝蓉嫁过去,可就没有这么精贵的待遇了——”
话未说完,已经察觉到不妥。
但说出去的话犹如泼出去的水,到底是叫大家都听了去。
南宝蓉尴尬地望向未来婆婆,她的脸色果然垮了下来。
为了缓和气氛,她端来热茶,恭敬地呈给常氏,“听闻伯母对品茶颇有心得,这是今春的新茶,您尝尝?”
那位口无遮拦的夫人跟着打圆场,“茶是雨前龙井,听说是南老太君特意从府里带来的,十分贵重——”
“贵重?”常氏冷笑,“怎么,我张家是喝不起这么贵重的茶,要巴巴儿地跑到她南家来喝?”
花厅安静。
其他席位的夫人小姐们跟着望过来。
南宝蓉更加尴尬,“夜深了,我扶伯母回屋就寝?”
“砰!”
常氏抬手打翻她捧着的茶。
茶水淋淋漓漓弄湿了衣裙,南宝蓉后退两步,小脸煞白。
常氏指着她骂道:“惺惺作态的东西!区区商户女,怎么敢看不起我们家?还敢嫌我们张家穷,我告诉你,别以为我们稀罕你那两个破嫁妆,要不是当初南老夫人苦苦哀求,你以为我们家会答应娶你?!”
南宝蓉无地自容:“伯母……”
那位闯祸的夫人手足无措。
眼看着要搅黄一桩婚事,她羞愧得恨不能钻进地里。
她只得硬着头皮,上前劝架,“都是我的错,与宝蓉没有关系——”
“你让开!”常氏骂起来就不肯停了,“病秧子而已,又是低贱的商户出身,能嫁进我们张家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