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握笔的手微微发抖。
萧弈垂眸,小姑娘总爱娇气地翘起那根小手指,就算是握着毛笔也不例外。
虽然握笔的姿势不标准,但意外的……
赏心悦目。
鬼使神差的,他从背后覆上她的手。
南宝衣一愣,诧异地仰起头。
少年轮廓冷峻漂亮,冷白的肌肤在夕阳里镀上暖意,狭长漆黑的眼眸中盛满她看不懂的情绪……
似是察觉她的目光,他低声:“看我做什么?看纸。”
南宝衣急忙低下头。
目光却又悄悄落在他的手上。
他的掌心满是薄茧,硌得她手背生疼。
她心中莫名不安,下意识翘了翘小手指。
萧弈的眸色更加晦暗。
小姑娘的手白嫩绵软,握在掌中,比上等的丝绸还要舒服。
而那根翘起的小手指青葱纤细,指尾折断,指尖透出一点干涸的嫣红血渍,正不安地微微勾动,像是挠在了他的心上,令他心里痒痒的……
他逼着自己把注意力放在纸上,握着她的手落笔。
“萧道衍……”南宝衣疑惑地呢喃出纸上的名字,“是谁呀?”
萧弈回过神,脸色发冷,随手将那张纸揉成团。
南宝衣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就生气了。
她偷偷瞄了眼纸团子,暗暗把那个名字记在心里。
此时残阳如血。
南宝衣忙着练字时,她的老父亲正忙着一家团圆。
锦官城沿街酒楼。
南广点了满满一桌菜,全是南胭爱吃的。
父女俩谈笑风生时,柳氏娉娉婷婷地来了,身后还跟着两个拎了大包小包的丫鬟。
柳氏已经生过两个孩子,穿戴打扮却如同新妇,梳随云髻,穿水绿撒金花烟罗裙,走路的姿态婀娜多姿,不愧是当年玉楼春的台柱子。
她落座,接过南广递来的茶水,笑道:“还有半个月就是过门的日子,我特意去街上买了些胭脂水粉、金钗首饰。老爷,我没什么家底,听说二嫂是镖局出身的大小姐,我真怕以后被她比下去呢。”
“二嫂行事雷厉风行,毫无女人味儿,怎么能跟你比?”南广温柔地摸了摸她的手,“可怜见的,等过门以后,我求母亲多给你打几套首饰头面。”
柳氏含羞带怯,“老爷,妾身还有一事相求。”
“你只管说!”
“妾身的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