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面子?我看呐,这诏令下来只是早晚的事。”张衷冲李宜使个眼色,两人嘿嘿笑着。
三人都不曾想,这擢升的消息还未等来,北伐的诏令却先一步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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康定元年冬,韩琦于垂拱殿上舌战群儒,成功推进北伐事宜,回泾原路治所备战。
消息传到延州,正如水入滚油,军中顿时炸开了锅——
三军将士或忧心忡忡、或跃跃欲试,一时校场营房都在谈论此事。
“韩相公好本事啊。大哥不是说朝廷上那些大人,支持进攻和防守的都是对半开吗?”张衷端了饭菜过来,听了旁人闲话,也忍不住地谈论起来,“怎么韩相公一去,他们就都倒戈了呢?”
狄青早已听范纯祐说过,韩相公前往京师之前,官家曾垂问西北军防、问起反攻事宜;此时听张衷这话,狄青低声道:“旁人倒不倒戈有什么要紧,韩相公舌战群儒说的那许多话,都是说给官家听的。”
李宜好奇道:“既是推动了北伐之事,为何诏令上只有鄜延路、泾原路两路合兵?”
“范大人托庆州梁大人代呈了一本折子往京师,也算是和韩相公分庭抗礼了。”狄青解释道,“大约是那折子说动了官家,两路合兵总比五路合兵更保守些、稳妥些。”
李宜思索片刻,问道:“大哥以为,两路并进能有多少胜算?”
“如今的将士素养远不如太宗时,”狄青思索片刻方道,“太宗曾以五路精兵发起进攻,最后亦是无功而返。如今西北将士不谙西夏地形,深入敌境作战,实在是以身犯险。”
“那我们不是跟着找死吗?”张衷闻言有些激愤,抱怨声惹来许多探查的目光。
狄青伸手安抚他,又道:“范大人不会拿鄜延路守军去冒险,只怕到最后,要剩下韩相公的泾原路一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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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不其然,韩琦临近年关才从京师返回陕西,还未到达渭州便接到诏令——鄜延路大军按兵不动、留守延州。
待到回了渭州,一身的风霜还未洗净,韩琦便径直往官署去寻尹洙。
虽在正月里,渭州官署里却没有半点欢庆的气氛,四周弥漫着压抑、焦虑和恐惧。
尹洙正对着范仲淹递来的回信发愁,听得动静忙起身来看,却见韩琦挟裹着隆冬的风雪进门来。
听韩琦问起鄜延路军政变动一时,尹洙只觉得无颜以对、低头叹道:“范公此次上书并未再论攻守二策,而是奏请官家为李元昊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