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教吾等战阵之技的都尉说过,曲道相伏,险厄相薄,此剑盾之地也!燧长,我穿着铁甲,待会我顶最前头!”
“我和你一起。”
吕广粟也鼓起勇气,将一面稍小的双弧步盾,绑在受了伤不能握兵器的右手上,改用左手持剑,和韩敢当并肩站立。
“我伤了手,难以再杀敌,但顶个盾,为二三子挡一两支箭,自问还是做得到的!”
如此,燧里最高大的二人,便将从烽燧底部到二楼的土梯挡得严严实实!
任弘的胆气也为之一壮,或者说事到如此,都豁出去了!连张千人都开始做个男人了,他又哪能怂呢?便抄起一根长矛:
“居高临下,不只是剑盾能派上用场,长矛也能!”
汉代的矛头已全部换成了铁制,矛长近一丈,站在二楼能戳到门口去,一旦刺中敌人,便能在他们身上戳出个血口来。
“我来射弩。”张千人满眼愤恨,站到了任弘身侧,单膝跪地,重新上弦。
韩敢当回过头大笑:“死了狗以后,你这厮倒是像个人了。”
“还有我……”
赵胡儿也从顶上下来了,匈奴人的射雕手可不止一人,在上头放箭,光在窥敌孔露个面都有被射穿面门的危险,索性来到下面,尽管他方才手拉射箭数十矢,已经十分疲倦,但还是硬撑着解下短梢弓,蹲在最上头,瞄准了岌岌可危的烽燧门洞。
这是他们能想到可以坚持最久的法子,当年李陵孤军深入塞外,遇到匈奴大军围攻,便是靠着山林狭隘地形,前行持戟盾,后行持弓弩的配合,才硬撑许久,烽燧里阶梯狭隘,正是能抵消匈奴人兵力优势的地方。
一下,两下,三下,匈奴人的破坏仍在继续,终于,整个烽燧门洞都被破开,一个手持蒙皮圆盾的匈奴人最先冲了进来!
但迎接他的,是一支弩箭,张千人首先发矢了,只可惜钉在盾牌上,只让胡人晃了晃。
还不等那胡人暗喜,一面巨大的盾牌就撞了上来,力道是如此之强,让他踉踉跄跄地后退,就在这个空隙里,一支刁钻的三菱箭头刺进了他的眼窝,而上头,赵胡儿的弓弦还在微微颤动……
踩着他的尸体,又有两个匈奴人挤了进来——不是他们乐意葫芦娃救爷爷,而是狭窄的烽燧门洞,只能容两人进出。
韩敢当和吕广粟大吼着,用盾牌顶住对方的身体,老韩手里的剑还不断刺敌人没有防护的下体,一旦匈奴人将盾放低点,头上就要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