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如今已在半道上,被我的两千邑兵,及僮仆都尉派去的三百骑伏击!”
“如此一来,轮台就只剩下赖丹和两百兵卒了!我再从龟兹其他城邑发三千人过去,以五千困两百,迟早能攻下,只是担心渠犁那边的汉军……”
“你与我只管进攻轮台,其余不必担忧。”
醍醐阿达站起身,看着东方的曙光,笑道:“为了这场仗,西域的诸王们,足足准备了数月。渠犁现在自身难保,根本不会发一兵一卒救轮台!”
“而那逃走的汉使及乌孙公主,很快便会发现,往东走,已是死路一条!”
……
而使团这边,任弘他们虽然摆脱了追兵,但仍不敢大意,没有走从龟兹去往轮台的大道,而是从绿洲南方的边缘,靠近沙漠的地域慢慢绕过去。
当情势不紧迫时,瑶光不再与任弘同骑一马了,任弘感觉萝卜蹦得比昨天欢快多了。
多亏了汉使团携带的医药,受伤的几名乌孙人缓了过来,甚至连那个刮光头的阿雅,都能坚持自己上马,哪怕全程都忍着疼,却仍紧紧跟在瑶光马后。
从龟兹到轮台,不过两百余里,快马两日可至,但使团绕行,却要花三天时间。
“到了轮台,便能吃上烤馕了。”
大食量的韩敢当又饿了,他们突围匆忙,只带了甲兵,大多数辎重都丢在了龟兹城里。
西域并非哪都如白龙堆一样可怖,在天山雪水滋润下,龟兹、轮台的环境跟敦煌差不多,甚至还更好些,水在沿途溪流可以获取。
但食物的话,在这地广人稀的地域里,除了狩猎外,便只能靠乌孙人杀了一匹受伤的马才熬过来的。
马儿也是惨,半个时辰前还是亲密无间的伙伴,半个时辰后,就成了埋在火灰下的食物。
因为害怕点火太久被敌人发现,只能用任弘泥巴烤羊脖子的办法,在坑堆里焖熟——其实只是半熟不熟。
都这会了,也没法挑剔半生马肉的味道,汉军吏士们皱着眉努力撕扯精瘦的马肉。而乌孙人就没这么客气了,大块咀嚼,边吃边分享吃马肉的经验。
瑶光成了队伍里的翻译:“他们说,只有战马,肉才会太精瘦难以咀嚼,但若不是战马,而是肥硕的母马,或是年轻一点的小马,像它一样,不要超过五六岁,肉会很嫩。”
虽然只是一匹马,听不懂这女人在说什么,但看她一边大嚼同类的肉,一边指向自己,萝卜还是打了个寒颤,嘶鸣着原地撒泼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