旷野的荒废驿馆中,虽在半夜,月凉露重,但在初夏的时节,夜风轻松,消去几分暑气,无寒亦无热,正是一年中最好的风光节令。
“公子,夜已经深了,明日还需赶路,不如早些休息。光目也需方寸清净之地,诵一回莲华心经,消一段前尘罪愆。请公子见谅。”
光目女看一眼已经行过中天的月亮,目光扫过屋外静静绽放的几株美丽野花,依稀有个美丽倩影在默默守望,就像自己无数年如一日一般的坚持,心中升起莫名感慨,开口打断了意欲继续探究紫府少阳真君过往的申公豹。
伯邑考歉意一笑,温言道:“是伯邑考打扰了居士的清修,这便退去。还请居士海涵。”
“好说,公子受了妖物滋扰,难免精神受到影响,这个时候,正该宁心静气,无梦而寝。未尽之言,明日再说不迟。”光目女淡雅一笑,看着这位温润如玉的公子起身离开,又转头道:“申道友请便。”
申公豹虽有许多疑惑,但话说到这里,他也不好再继续纠缠下去,摆手道:“既然道友要诵经行课,贫道自然不当打扰,道友请。”
等到申公豹和伯邑考都到了另外房间之中,屋中只剩下光目女静静迭加而坐,手结法印,口诵佛言。
那个跟在她身后,一直沉默的小女仆,以及一直显化白犬之象的通灵圣兽,一左一右,沐浴在无边慈悲之中,一者通达智慧,辨人心正邪,一者消罪解业,求得彼岸。
“……”
“是时圣女广设方便,劝诱其母,令生正见,而此女母,未全生信。不久命终,魂神堕在无间地狱。”
“时光目女,知母在世,不信因果。计当随业,必生恶趣。遂卖家宅,广求香华,及诸供具,于先佛塔寺,大兴供养。见清净莲华目如来,其形像在一寺中,塑画威容,端严毕备。”
“……”
夜色中的小白花虽开未久,却已经渐渐开始枯萎。光目女口诵真经,无悲无喜,心神处于非想非非想之境,一时梵音缥缈,如梦如幻,在无名的旷野山谷中,显化无边慈悲。
次日天明,伯邑考起床后,汇合申公豹、光目女,准备启程前往朝歌。不过正当申公豹要祭起法宝的时候,光目女道:“公子救父心切,若能早一天赶到朝歌,也能安心。我这座下神兽,善于赶路,应比申道友的速度快一些,不如都上它背上,让它托着赶路,不过一时三刻,便可到达朝歌。”
伯邑考心中大喜,不过顾及到申公豹的颜面,还是征求意见道:“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