咋整。
怀孕了。
先皇丧期怀上的娃娃。
宋阿爷扯过棉帽子,往腋下一夹就先走了,手里拎着铁锹。
他早就知道这些小子不是好嘚瑟。
嘚瑟大劲了吧?
让外人知道告哪去可怎么整?
家里还有块匾呐,也不起个带头作用。
阿爷在心里吐槽了很多,但走着走着慢慢也咧嘴乐了。
在他老人家看来,人就是财富哇,到啥时候生娃子也是大喜事。
那怎么办呐?
不行就晚些上户籍,想想招,给这个喜讯捂住喽。
得亏眼下和村里人关系都不错,听福生的就听对了。
要依照当初他的意见,就不与村里人有来往,干不过来活,咱宁可雇人也不找他们。
往后也让富贵媳妇和忠玉媳妇多吃些好的吧,身板硬实些,让家里的几个老太太给接生。
“老爷子?”任公信喊道。
宋阿爷抬眼,心想:
你看看,以前这老小子,在咱家晕死过,他家那个老三更不是个好东西带一帮人打上门。
当然,咱家也不是省油的灯,差些弄死他家老三,八个老太太又跑大门口给那老小子骂的狗血淋头。
就以为这辈子都算是结下仇,后头却发生了许多事。
任公信厚着脸皮说,咱们这叫不打不相识,一天能碰见八遍,这谁能想到呢?
“你怎大晚上也在村口晃悠?”
任公信摘下棉帽子抹了把头上的汗。
你当他想大晚上给村里扫街道?
“老爷子,我是特意在等你。
你们是要去烧纸吧?
去左手边那面,我都给你们扫了出来,雪堆让我推走了,别去右面。
村里进车,压着纸钱过,实在是不吉利。”
去年,他大儿就是压着纸钱过,差些给俩弟弟整丢了。
今年,虽然大儿说过忙,回不来,各衙门口都在正常上值不休息,但是万一大年初一二回来看他这个爹呢,再压着纸钱过,弄丢谁呀?
已经没有人可丢啦,一身晦气再给外人整丢,人家不得整死子笙?
反正,任公信认为就是不吉利。
为了大儿子的前程,他大晚上带着二儿子子玖,推着手推车,拿着笤帚,帮村里收拾村口垃圾。
宋阿爷一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