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屋地儿,靠墙堆着今天刚领回的线麻和青麻。线麻是绞绳子用的,而青麻是用来搓细麻绳。
每年不止生产队里的活处处都离不开麻绳,连各家各户也离不开,这是最大的损耗物资之一。
因而一收完庄稼,再备足了要上交的公粮,比如上交的苞米,它不像分给村民的带轴的,而是苞米粒。
等这些准备工作齐全之后,队里就先分了这些线麻和青麻。
而各家各户领了多少,队里也会给称了重量登记入册,如此一来回收绳子时就可按照重量算工分,二来你留着自家备用也好再扣下工分。
总之,工分,工分,什么都离不开工分。
下雨天闲着也是闲着。
在搓绳子之前,还有一道工序,那就是得先得青麻裁好段,再批成细条,才能不占地方,也更容易搓得粗细匀整。
关大娘为了省事,召集了三房人挤在外屋地。
此刻在她的指挥之下,就连挺着大肚子的马杜鹃也在侧,正有人在切段的,还有在批细条的。
关有寿一来,高大的身影顿时遮住了门口的光线,让原本就昏暗的屋子显得更为光线不足,让在场的人下意识地抬起头。
“三哥,来啦。”
“老三,你咋过来了?”
“去,别挡着你三叔。”
“你过来有啥事?”
一时之间,你一言我一语。
关有寿沉着脸,置若罔闻地走到心虚得又埋下脑袋的刘春花前面,“老子现在就在你跟前,你说!”
刘春花颤抖着嗓音,“你想干啥?”
关有寿大喝一声:“说!”
“孩子爹救我。”
关有寿抬起手,“怕了?你她娘的不是挺会说!老子就等你说!老子咋就欠了好几百块钱,欠你家钱了?老子咋就混不吝养不了家?老子咋就烂泥扶不墙?没老子两次搏命进山,你一家子早就死光光……”
关有福连忙拽着他胳膊,“老三,你干啥?她是你大嫂,有话好好说。”
“滚!”
“你想干啥?!”皱眉的关大爷怒喝一声:“那是你长嫂,还有没有规矩?这个家我还没死,还轮不到你动手。”
关有寿勾起嘴角朝他一笑,“我还不屑于揍个老娘们。可惜呀,你是没脸出门了,整个屯子都传遍了。”
“传了啥?”
关有寿手指点了点缩成团的刘春花,“那你得问问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