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着夜色而归的齐老到家时,齐建军已经离开去陪他的小堂弟,留下的齐老太太也进屋休息。
可想而知有多晚。
静悄悄的深夜,齐老毫无睡意,更怕惊了老妻好梦,挥手退下警卫员和阿姨,先进了书房。
靠着书桌后面的背椅上,这时的老爷子显出他的一身疲倦,紧锁眉头的脸色更是异常沉重。
这才是真正的齐老爷子。
粗中有细。
初春的夜晚还是带有冷气,但对戎马一身的老爷子来说这点算得什么,不过是他又一次从骨缝里感到冷。
没人比他更深有体会,就是这种不好的预感曾经一次次的让他与危机插肩而过,造就了如今的他。
而今天会议上又来了。
室内响起一声幽幽地叹息。
谁也不知这一晚,齐老他想了什么,暗自计划了什么,又要做什么,但次日老爷子的腿伤发了。
这次腿伤非常严重。
军医院的主治医师说尚未取出的两块子弹残片可能发生移动,还得进一步检查,以防压迫神经。
对方没说出后果,但大家都心知肚明,严重的话很有可能下身瘫痪。怎么办?不住院也得住院。
齐老捏了捏赶来的小孙子小手,“快去擦把脸。”
齐老太太摩挲着小孙子的脑袋,“你爷爷老毛病了,没事的。”
齐景年看着被压在病床上的祖父,眼神闪了闪,收敛心思陪在他身边接待来来往往的看望客人。
“老嫂子,老齐现在咋样?”
“去年入冬他这腿就开始疼,我问了还瞒着呢。”齐老太太是一脸的无奈,“这个倔老头。”
“嗤……就老黄瞎紧张,他哪次不是搞得老子好像要挂啦?就他半吊子水的医术也就包扎个伤口。”
齐景年瞥了眼闻言立即扭头脑袋的祖母,也是不忍直视黄老医生那一张怒急而涨红的老脸。
他祖父不厚道啊。
但何谓老小孩?
他就是这么任性!
唯一能治得住的他是齐老太太,用姜老他们的话来说,老了老了,这是要把不要脸发挥到极致。
天气渐渐转暖了。
腿伤时好时坏的齐老对长孙的婚事,发挥出最大的热情。这不,距离两家商议好的五一这天好日子还有一段时间呢。
“小姑娘再耽误个几年才多大?你都成老头子了。”
“肉要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