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还没等他磕下头去,一双手已是扶住了他。
只听这双手的主人语气带着无奈道:“曹内相,你这是何必,早在皇爷爷当朝之时,便已特许你见天子不跪,怎地如此固执。”
凭曹祐祥之功力,他想跪,天下间没有多少人能够拦得住,唯有身前之人,他是半点不想忤逆。
他顺势站了起来,依旧躬身回道:“蒙天家不弃,皇恩浩荡不止,奴才铭感。然,恩可受,但礼却不能废。奴才并不想因失礼而养出骄矜之心。”
当今大永皇帝,朱厚光苦笑着点指着眼前的老太监:“你呀。。。真是。唉,算了。”
他转头向着外面道:“来人,赐座!”
说完,他回转到了书案后头。
房外的曹正淳听到皇帝的声音,立马搬了张圆凳放到了曹祐祥身后。
“内相,这个时辰来见朕,是有什么事吗?”朱厚光见曹祐祥坐定后便问到。
曹祐祥站起躬身一礼,道:“启禀万岁,老奴方才于行功之时,感到了京郊方向有疑似天人气息爆发。”
朱厚光闻言一惊,虽然他常处皇宫大内,但对于江湖之事却知之甚详,这不仅是个人兴趣,更是太祖留下的遗训,故而此刻听闻“天人”,心中难免惊诧。
“内相可曾认出是哪位天人来京城了吗?”
曹祐祥摇了摇头,道:“请万岁恕罪,老奴无能,只觉得那道气息陌生无比,非是印象中的任何一位。”
朱厚光倒是没有露出不满,笑着宽慰道:“此事如何能怪内相,江湖广大,偶尔新冒出一两位天人也未可知啊!最近不就有一位风头无两的年轻人惊人般崛起嘛,好像叫什么云天涯?”
云天涯本人还不知道,他的名字都传到皇帝耳中了!
“不过,也是有意思,原本此次只是借机剪除皇室内部的一些不安定因素,没想竟好似牵扯出了个陌生的天人强者。”大永皇帝呵呵笑道。
面对着可能已是当世最高战力的天人,眼前的皇帝还能笑得出来,不谈其它,光是这份定力,已是非同一般。
曹祐祥一脸严肃郑重,道:“请万岁放心,老奴即使拼却性命也不会让任何人侵犯哪怕一丝皇家威严!”
朱厚光见此,微笑道:“有内相在,朕,心甚安呐!”
“对了,方才朕提到的云天涯,内相有何看法?”
曹祐祥没有立刻作答,而是微微沉思了片刻,然后道:“不知万岁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