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议的个头,和曹朋差不多高,但看上去比曹朋略显结结实。
后世常说: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可事实上,身为一个即将败落的世家子弟,身上往往担负着更多的责任。陆议也如此,十二岁便纲纪门户,承担起执掌家族的重任。这也使得他那张看上去略显稚嫩的双颊,透出同龄人所无法比拟的庄重和沉稳。曹朋也算是同龄人之中,少年老成的典范。可是和陆议相比起来,曹朋认为自己略显不足,缺少世家子弟的那种气度。
见到苟衍,陆议并没有表现的惊喜。
相反,在言谈举止间,他透出浓浓的戒备和警惕。
也许并非针对苟衍,而是长久以来,所养成的谨慎所致。毕竟,华亭陆氏和孙氏之间颇有恩怨,想当初孙策攻破庐江时,对陆氏族人的杀戮,至今仍是陆氏族人心中无法磨灭的痛。
陆氏子弟对孙氏,怀有恨意。
孙氏反过来,对陆氏子弟,怀有戒心。
陆家如今生活在别氏的统治之下,对于一切事物都会怀有戒心,这原本也是一桩正常的事。
所以,陆议言语间得体,但态度上冷漠,有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感党
而苟衍浑不在意,谈笑风生。他谈论当初受陆纤的交道,说起早年间在洛阳,和陆骏的交情。
陆议始终保持温温笑容,不时附上几句得体的言论,令苟行大为开怀。
曹朋就跪坐在苟衍的身后,默默的观察着陆议。
陆议和曹朋年纪相仿,按照苟衍的说法,两人同年。但陆议似手比曹朋大两个月……可就是这两个月的差距,让陆议比曹朋显得沉稳许多。他看天色已晚,于是命家奴下去准备酒宴。
“叔父现在回去,恐怕也来不及了,不如今夜就住下来,如何?”
药衍点头,答道:“就依贤侄所言。
对了,我来时听人说,贤侄大婚在即?不知可定下婚期?”
“回叔父的话,婚期已经定下,就在十八日后。”
“呃,可是我看府中好像并未准备?”
“已经准备妥当……不过,顾家伯父派人来说,一切最好从简,莫要大费周章,反而不美。”
“顾家伯父?”
苟衍一怔“你是说……,…”
“想来叔父也认识,顾家伯父就是家丈人之兄,听说早年间,与苟大伯往来密切。那时候顾家伯父还在伯唔公门下求学。”
“你是说,顾元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