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德在徐一凡身边一直没露过什么脸,本来就是好勇斗狠的练家子。如此战场,如此血战,早就已经是按捺不住,一挺步枪,已经不管其他人,自己就冲了上去!溥仰骂了一句,带队跟上。徐一凡这个时候才喘息着靠着浅沟壁,叫骂着让他的戈什哈让开点儿。从他这个距离看去,战场就在眼前,天色已经越来越亮,满山坡的都是刺刀的寒光在闪耀,战场四下,累累地都是尸首。
禁卫军左协,真地是一点兵力都没留了,全部填进了这两个最多不过容纳两千人的高地当中。从军官到战兵,马夫杂役,机关枪射手,通讯兵号兵,全部都填了进去!战场上地喊杀声音仿佛让整个朝鲜都在颤抖,在苍龙旗的指引下,禁卫军拼死的要越过这两处高地的棱线,将日军推下去,压个粉碎!白刃战在每一处都在爆发,日军惨叫着,渐渐被禁卫军席卷吞没,他们也的确尽了自己最大努力在拼死战斗,他们也知道,在这里一退,到安州已经无险可守,几个小时就能奔袭而到,而第三师团主力,就要被禁卫军压迫在这个狭小范围,予以歼灭!
在徐一凡的亲眼注视之下,日军终于缓慢而不可抑制的崩溃了,他们渐渐的被推上棱线,接着就被压了下去,接着就是整个阵线的崩溃,曾经那么凶顽战斗的日军官兵丢下了步枪,掉头就跑。一个失魂落魄,浑身血污的日军军官,呆呆的站在棱线上,在几把刺刀伸向他之前,举起手枪对自己脑袋来了一下。
就在那日本军官倒下的地方,一个旗手举着苍龙旗插在那里,这旗手已经重伤了,已经没有力量再前进,为了不让旗帜倒下,他用自己整个身体的重量,将旗帜牢牢的插在地上,而整个人,就有如一尊凝固的雕塑,和山岳成为了一体!
更多的禁卫军官兵越过他。呼啸着越过曾经挡在他们面前的高地,而日军,在崩溃。在逃跑,在被粉碎!
肃川里要隘,被禁卫军一举突破!
川上操六按着胳膊,在一群杂乱的军官士兵的保护下,仓皇后撤,在他们身后,一些十八联队还未破胆的官兵在军官地指挥下,进行着牵制射击,掩护这点不多的败兵撤退。
禁卫军杀红了眼睛。一直在跟踪追击,向安州方向席卷而来。少量的几支勉强组织起来地牵制掩护的分队,转眼间就被大队的禁卫军淹没。到了后来,日军已经再无半点抵抗的勇气,只是如同当日盛军一般夺路狂奔。
在他们心目中。还有最后一点指望,安州这个时候也许已经被桂太郎指挥的两个联队陷落,依托那里,他们还能重整防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