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本与皇位无缘的恒王世子登了基。
那些年,看到他哭着喊母妃,她便会想若皇儿还活着,该与他一样会唤母妃了。
这些年,看着他坐在御座上,她便会想若皇儿还活着,这金殿御座本该是他坐。
那些年,她在琼华宫闭门不出的日子里所受的摧心折磨,这些年都还给了步家的子孙,一转眼已是十八年了。
元敏望向殿外的雪,听着皇城外大寒寺悠远的钟声,恍然如梦醒。
不,十九年了……
皇儿已去二十二年。
这至死方休的局终有一日会结束,而这一日就快到了。
她厌了,已不想再看着那孩子去想她的皇儿。
“议和之事,哥哥要做好。”元敏将目光收回来道。
“此事你不必劳心,自有为兄与蛮邦周旋。只是奉县李本一案牵出西北军烈银两贪污之事,修儿定是要查的。”元广眼底一片晦色,道出此言只为给胞妹交个底。
“修儿乃武将,查案非武将之事,此案皇帝在奉县时不也说要查吗?”
元广闻言顿明其意,此案在朝中牵涉甚广,谁查谁便树敌,修儿身为西北军主帅,查察此案的奏折必须由他呈递,不递不足以笼络军心,但此案必须让皇帝来查。
民心不是那么好收的,皇帝不理朝政多年,绝非奉县一事便可收尽天下民心,而在朝堂上若失了群臣之心,他自有苦果可吃。
元敏淡笑着轻抚袖口的墨狐毛,道:“皇帝胡闹了这些年,我这皇祖母身子不适,为他操劳不多,如今也该是为他操劳操劳之时了。”
“妹妹之意是?”
“皇帝该立后了。”
元敏抬眸瞧了眼元广,兄妹二人目光撞上,各自在对方眼里看见了森凉。
“修儿的婚事也该定了,我瞧着宁昭那孩子不错。”
宁元两家乃世交,宁老国公年事已高,致仕在家,其在江北外三军和内二军中却有不少旧部,其独子早年在平叛荣王之乱时身受重伤,那时尚未成家,回京娶了妻室熬了些年,留下个嫡女便去了,后来这嫡女破格封了郡主。宁家虽人丁凋零,但军中根基深厚,两家联姻,一则对修儿有助,二则将来老国公去了,军中旧部势必会护着宁昭,但她一介女流,娘家人丁凋零,又难以直接接触和调用老国公的旧部,有根基却不会锋芒太厉,修儿若用则有利,若不用则无害,这等家世是再合适不过的了。
“修儿是见过昭儿的,只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