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曲精妙,没有半分施舍。”
珊瑚伸出的手久久悬在半空中,小琴思索了半晌却没有去接,而是坐在马车前头拨弄了两下琴弦,随即唱了起来。
那乐曲婉转含蓄,唱腔细软轻柔,一如江南的雨露岚雾、月夜晨昏。
没了惺惺作态的表演,这曲调声声叩入人心,听不清唱词的吴语流露出极其自然的相思之苦。
四周有人听见动静出来,瞧见有人在弹琴唱歌,都倚在门上不敢作声,像是怕惊破一个不属于青砖垭的美梦似的。
一曲唱罢,四周的人仍意犹未尽地观望着不肯离去。
“姑娘这是唱的什么?”百花好奇道。
“长安一片月,万户捣衣声,秋风吹不尽,总是玉关情。何日平胡虏,良人罢远征。”
寥寥数语像是击中了百花内心深处的痛点,她长叹一声:“是李白的子夜吴歌,姑娘唱的是吴语?”
小琴点点头,脸上露出几分这个年纪的少女常有的喜悦神情,像是被这句话赋予了莫大的体面似的。
“师父说,子夜吴歌原本是晋代吴地一位名为子夜的女子所作,但原句词意太过哀苦小气,师父她不喜欢,所以也就没教我们。李白这四首是依格律填的,自然也可以用子夜吴歌的曲调、用吴语来唱,师父最喜欢的是这首秋歌,所以我们唱得最好的都是这首。”
百花大喜,追问道:“姑娘师从何人?”
小琴热情洋溢地说了一通,不曾想她开口问的是这个,怔怔道:“我只知道师父名叫惊鸿,是从前吴越国的人。”
“不知尊师现在何处?”
“一年前住在浮缨巷,现在在哪......我也不知道......”小琴低着头,似乎有些难言之隐。
珊瑚心中大喜,同百花交错了眼神,上前将钱袋塞到小琴怀里,直言道:“多谢姑娘。”
小琴捧着钱袋,心里却有些失落,站起身来道:“娘子是想打听我师父的下落才来找我的吗?”
索迪尔几人是要话别的意思,先上车去调转马头。
百花坦然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要找这位惊鸿夫人询问,姑娘若是还知道别的事,还请据实相告。”
小琴怅然若失,勉强挤出几分笑意:“我早就被师父赶出来了,知道的也就这么多。”
话已至此,百花也不好多问,只客客气气地同她再道了谢,转身便上了车。
小琴抱着琵琶和钱袋愣在原地,等到珊瑚二人都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