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
梁见空最后一句话一直徘徊在她脑中。
墓碑上的照片已经褪了色,但少年美好的笑颜依稀能够辨认,和记忆里那张总是似笑非笑的脸相重合。
他说什么都带着笑,无所谓的,玩味的,疏离的,嘲讽的,哪怕是愤怒的,偶尔对着她会像小孩子一样闹脾气,那个时候的他,勾起的嘴角带着少年特有的舒朗。
他说,在这些年里,明里暗里告白了三十八次,自己都觉得自己三八,怎么就没法让她点头。
可他走的时候,是那么义无反顾。
许轻言无数次问自己,那时候如果她愿意和他在一起,而不是用那么多现实的理由捆绑他,质问他,他是不是就不会走了。
相片里的人不会再给她答案了。
“月初,你死的时候是不是很痛,你死的时候在想什么”
她的脸上一片漠然,声音却是抖着的。
“月初,是谁杀了你”
边上,有人家排着长队送葬,起起伏伏的哭丧声,被拉得无限长,在这片灰色压抑的墓地也显得尤为荒凉。
鼻梁被雨点打到,她抬起头,变天了。
“月初,你甘心吗”
“我不甘心。”
“月初,你不是傻子。”
“我才是。”
雨水滑落,模糊了墓碑上少年的笑脸。
许轻言回到医院后,这日子就变得水深火热。
她被排满了班,连着一周没在医院里,主任很生气,后果很严重。
许轻言倒是没什么反应,该她做什么就做,不就少睡点觉吗,她扛得住。
曹劲也没多问她,这些年他的情商和他的破案率一样,不断得到提升,可喜可贺。
期间,凌俏给她打了个电话,汇报了下近况,她现在跟着赵大师干。她也没提忌日的事。
凌俏说,她圣诞在z城的音乐大厅有演出,她已经预留了两张票给她和曹劲。
这些年,如果没有特殊情况,她都会和曹劲、凌俏一起过节。偶尔,她也会觉得凌俏和曹劲如果也发展成情侣,她这颗电灯泡就真要孤家寡人了。
其实,许轻言在科室里排得上名号的工作狂,要不是最近请假太频繁,也不至于让主任不满。午休的时候,陈护士长帮许轻言打了盒饭,放到她面前:“小许,你看你天天泡在医院里,年轻人应该多出去玩玩。”
许轻言从一堆病例中抬起头,有些奇怪今天是